不是过重了?”
才七岁,心思过重可不好,何况前些日子大姐儿刚历丧母之痛,他是真担心大姐儿思虑过重伤了身子。
静国公明白夜二爷的忧虑,但夜十一心思不简单此事儿,他是早知晓的,夜二爷却是不知先前的谢八生辰礼事件,先前不觉得特意说上一说,这会儿顺势,他便说了。
夜二爷听静国公说完,半晌没缓过劲来,末了道:
“那英南侯这事儿……”
“什么英南侯这事儿,倘不是谢世子授意,闲散在家的英南侯岂会那么特意同莫世子齐齐去与你及大姐儿偶遇。”静国公看得更透,略一思量道:“大姐儿说得也不错,谢世子此人可交。”
夜二爷默,大姐儿虽未明说此话,但由她能同他提及此事儿,便知她此次是赞同站谢世子这边的。
静国公见次子静默不语,他手指点了点夜二爷道:
“你啊你,都说我夜家两子,你最肖似为父,可你这疙瘩样,尚且不如大姐儿!”
夜二爷恍然:“父亲的意思是……”
静国公抚须感叹:“这世间,哪里有永远的敌人。”
同理,亦无永远的朋友,有的仅是永恒的利益。
莫说先莫皇后已薨,便是尚在,但有利益冲突,谁不是明哲保身,以阖族兴亡荣辱为重。
平民看公侯公卿豪门高不可攀,风光无限,何尝晓得这其中的泥有多深水有多浑,稍有不慎,便是不被溺亡,也得被呛死。
百姓但有伤亡,不过一家,豪门但有差池,那便是阖族生死。
“再者,皇上膝下岂止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静国公道,“别忘了,还有宁贵妃所出的二皇子!”
二皇子生母宁贵妃出身尚书府,乃吏部尚书嫡女,有个天官的父亲,宁贵妃方能在谢皇后掌中宫凤印之后,顺利从妃位提到贵妃位。
说到底,四位皇子四家勋贵,两后两贵妃,除先莫皇后已薨,其他三家哪一家不是宫里宫外较着劲儿,便是先莫皇后不在了,三皇子单占元嫡所出皇子这一条,便足够让其他三家望而不及。
夜十一不是没细想过噩梦里到底是谁在最后登的基,可她硬是连谁当了太子都没什么印象,大概她在噩梦里的记忆尽数用来记住她早逝这一噩耗了。
噩梦里她二叔没理会英南侯的旁击侧敲,谢世子自前往浙江整顿民政这一烂摊子,到大理寺终于将前浙江巡抚贪污案审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