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坐在了莲叶的边缘,一双玉白的小脚伸进水里,轻轻地荡了荡。
她是没有穿鞋的,脚伸下来的时候,我才赫然发现,她的脚脖上,圈着两道极细的黑色圈圈,圈圈连接着极细的黑色锁链,埋入水中。
脚踝处,有暗红色的刺青,只是一闪而过,我没能看清楚花纹。
我盯着她,不解道:"那是什么?"
"脚镣啊。"白溪毫不回避,"你以为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回去?还不是这东西闹的。"
她说着,环视四周,怅然道:"一开始,一个人被困在这里,偌大的空间里,空荡荡的,了无生气。真的有一种不想活了的欲望。
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你看,这里的一草一木,鱼儿花儿,都是我的朋友,静下心来,仔细研磨功法,反而受益良多。
有时候,我真的感激这段漫长的,被囚禁的日子,如果不是这样,很早以前,我或许就只能周旋于白家和五花教的恩怨之中,身上背负着不能承受的家族兴盛之重,那样的我,会是什么样呢?
我猜不到,但我可以肯定,绝不会比现在好。"
这番话是发自肺腑的,不看别人,就看我爷爷,我父母,就能窥知一二,没有一个活得舒坦。
但我还是不忍心道:"这锁链真的没有办法挣开吗?"
"这是用寒潭底千锤百炼出来的一块乌金石雕镂而成的,连一个接口都没有。"白溪一手扯起一根锁链,抖了抖说道,"乌金石比一些钻石还要坚硬,关键是那么久的岁月里,它被浸染的灵力导致它是认主的,用来锁我的这一条的主人,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没有别的办法吗?"我问。
"有倒是有,但得看缘分。"白溪说道,"传说阴间有一条黑水河,黑水河的尽头。有一条王水河,三界六道,四海八荒的所有肮脏阴邪之物,通过黑水河,汇聚进王水河里,全数销毁,如果能弄到哪怕是一滴王水河里的王水,这锁链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必须去阴间才能得到吗?"我追问道,"那种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去的吧?"
"是啊,很难很难。"白溪耸耸肩道,"这些年我也没少托人四处打探,却从未有过回应,毕竟也是传说,没有,便也罢了。"
我伸手去碰那锁链,还没碰到,就感觉到一股摄人心魄的寒气袭来,惊得我一下子缩回了手。
白溪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