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锦衣少年笑了笑,问他:“你们既是打池州来的,那可知道池州城外的一阳观?”
谢玄微微一顿,没想到他张嘴就问一阳观,那两个随从眼睛很毒,问他:“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谢玄憨直一笑:“不是不能说,是不大敢说。”
锦衣少年好奇起来:“可是一阳观出了什么事?”
“我跟妹妹本想去法会瞧瞧热闹,咱们村里可没有这样气派的道观,那个……那个萧真人,身上都是织金的袍子,头上那冠也是金的。”
几个随从皱皱眉头,可法衣奢华便奢华些,也不要紧,紧跟着问:“还有呢?”
“没了?没看着。”谢玄挠挠头皮,“前头许多人,好像是有什么事儿闹起来,天上一团闪电打下来,真武神像就倒了。”
锦衣少年脸上变色,几个随从也都互望一眼:“当真?”
“当然是真的,咱们还磕了好久的头呢。”他背着小小出来的时候,那些信众可不在磕头,生怕真武降罪。
几个互看一眼,还是为首的先开口:“公子,若是真的,这事可大可小啊。”
南道北道本就相争,离开京城的时候,今上就已经靠丸药吊着一口气,迟迟未定太子人选,若是北道从中作梗,只怕要生变故。
锦衣少年眉头微蹙,靠着火堆不再说话。
谢玄知道这几个人心里防范他,干脆躺到小小身边,合衣而卧,等明天看能不能从大胡子嘴里,打听到什么。
天色刚蒙蒙亮,这几个人便陆续起来了,打水的打水,做饭的做饭。
大胡子刚要去打野味,谢玄赶紧跟上:“胡大哥,我跟你一起去,昨儿吃了你一只鸡,今日还你。”
小小年纪小,这几个随从处处防范谢玄,不肯在他面前吐露真言,可对小小却没这么多的防范,其中一个捧了一叶子的蘑菇走到小小面前:“小姑娘,这里哪些是能吃的。”
小小抬起眼来,扫这人一眼,目光淡漠,一言不发,从竹篓中拿出锅和米,到溪边盛水去了。
“你这……”那个随从很下不来台,可又不能认真跟个小姑娘计较,站在当场十分尴尬。
等她架起锅,煮好水,往里头下了两米,又把洗干净的山蘑菇焖在米上,那几个还手忙脚乱,一看就不是常干这些事的。
等谢玄和大胡子回来,小小那锅饭都已经焖好了,她撮了把盐,饭捏成饭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