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说完看了老道士一眼:“晚辈失敬,竟不知老前辈是紫微宫的道长。”
他听见闻人羽叫老道士师伯了,对老道的亲近之意,立时淡了许多,原来听他说得热切,还以为
他同紫微宫也是水火不容的,心里还颇有几分当他是自己人的意思,没想到竟是一家。
虽与闻人羽一行和解,可师父还在紫微宫手里,这纸糊的脸面总有一天还是得扯下来,倒不如现在就分得清楚一些。
老道不知这中间有许多曲折,听见紫微宫便“哧”了一声:“紫微宫有什么好?天下有本事的尽是他紫微宫的人不成?”
这句正中谢玄的下怀,他挑起眉头,心中一下便松快了。
闻人羽分明听见了,脸上却未作愠色,就连朱长文也不出言反驳。
老道士瞥瞥谢玄,看出他也不服气紫微宫,心中大乐,更觉得这就该是自己的徒弟,清清喉咙:“我把你那剑弄坏了,也没什么好赔你的,就教你一套法术罢。”
闻人羽一直不曾说话,听见这一句才睁开眼睛。
谢玄不知老道的厉害,他却知道,老道士是他师父紫微真人的师兄玉虚真人,道号听上去飘然出尘,性子却与师父南辕北辙。
紫微真人庄严肃穆,玉虚真人却随性散漫。
一个登金阙,一个游江湖,二人从上到下就没有一点肖似的地方。
闻人羽还是幼时见识过玉虚真人的厉害,他的名头满京城无人不知。
玉虚真人听说京城玉馔楼内藏着百坛陈年美酒,特意进京,每坛要尝一小碗。
可他穿得破破烂,小二岂肯拿酒招待,他不知施了什么法术,将玉馔楼窖藏的百年好酒都倒进护城河里。
施完法术却也不跑,笑嘻嘻对小二道:“我请全城人吃酒。”
被馔香楼的人押到紫微宫来要帐,闻人羽那时刚拜入门下,师父牵着他的手见客,听说此事,额间青筋猛跳。
闻人羽当时还是稚童,纵是父亲也没有这般严厉,吓得他一声都不敢出,偷偷找朱长文,央求他把自己送回家去。
紫微真人虽铁青了脸色,也还是付了酒帐,那百年酒香飘入皇城,整整十日不散。
师父曾说师伯年轻时最怕麻烦,收个徒弟防碍他四处喝酒,到想收徒弟又找不到资质出众的了。
他肯传谢玄一套道术,那谢玄便是资质极佳了。
谢玄拿起那把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