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冷笑:“这许多年你抬举她,把个妾都叫成二夫人了,如今倒要听我的定夺了?”
穆国公满面通红,低声哀求:“娘,不论如何,这也是家事。”
“何况……何况阿羽早就不拿自己当国公府的人了,咱们家往后还要靠阿已才行。”
这一句话,说动了老夫人。
出了这件事,老夫人心中也不满意闻人已,可除他之外,穆国公府就再没有别的男丁了。
她一想还是觉得闻人已愚蠢至极:“蠢钝的东西,不说衡娘死了,就是我死了,你难道就敢扶她为正?你敢么!”
穆国公还当真不敢,在宅中再宠爱,那也是家事,戚氏出身太低,怎么能当国公夫人。
“这事不关阿已的事。”
老夫人本来已经气顺,听这一句又喝骂起来:“蠢货蠢货!这么看他倒真是你的种。”
骂也无用,眼前总得支应过去。
穆国公看母亲的脸色,就知道她有办法,他原来是偏爱戚氏,后来是偏爱小儿子,闻人羽又是这付油盐不浸的样子,只有靠小儿子才能成袭家业了。
老夫人大骂一通,心中气顺,这自然是家事,所以她才说要上疏给圣人,圣人病重,哪还有精力看这些东西。
又给了阿羽交待,又全了脸面。
老夫人渐渐气平:“只要人没出门,就有法子,你与衡娘是结发夫妻,这么多年总有情分,你到她跟前,磕头请罪也好,端茶递水也好,总要将她的心劝回来,再不济,她难道就不替儿子想想?”
老夫人抬抬手,又饮一口茶:“澹王府送了礼来,赤霞郡主听说还未许配人家。”
她这么多年挂心的只有一个儿子,盼着儿子能回家来,娶妻生子,过寻常人的日子,把这条路摆到她眼前,她有多少苦,都能咽得下。
穆国公一时踌躇,这许多年,也只有闻人羽回来的时候,他们二人才同处一室,连话都少说,又要怎么转圜。
想问母亲,又怕再挨训斥。
老夫人看了儿子一眼,目光大有深意:“你放心,上至皇后下至贫女,女人为着儿子,总是能忍的。”
穆国公出了正院,先去戚氏的院落,去看闻人已。
就见闻人已坐在屋中,桌上饭食一筷未动,他立时心疼起来:“阿已天大的事也要吃饭,你放心罢,我已经想了法子。”
闻人已看了穆国公一眼,穆国公从未在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