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得闯一闯药宫。
他随手打昏医工,像脱禁军皮那样,脱下了医官官袍,拎起药箱,缩着脖子出去。
两个禁军看了他一会儿,都有些疑惑,这人刚才似乎不长这模样,刚说了一个“你”字,谢玄抬头一笑,两张黄符拍出。
禁军迷迷瞪瞪再看一眼,便觉得方才就是这人,又呼喝起来“赶紧着,前面等着呢”
谢玄跟在他们身后,顺顺当当进了药宫。
药宫分前殿后殿,贵妃太孙歇在后殿,伤者都抬在前殿,谢玄装模作样给人治伤,随手摸了几块磁石藏在袖子里。
拿了一堆血布,急急忙忙往廊道里去,想趁人不备,跃上房梁。
谁知刚要跃起,迎面走来个紫棠面皮的道士,谢玄脚步一顿,岳一崧,就是他捉走了师父。
他躬身低头,岳一崧扫了他一眼,又往后殿去。
谢玄还是第一次碰见他,岂能这样白白放过,脚步一轻,跟在岳一崧身后,就见他越走越偏僻。
走到药宫中角落的偏殿,这里重门紧锁,诸多看守。
谢玄心中一紧,难道师父关在这里
岳一崧走到门前,那几个守卫拱手行礼“师父”
原来他们穿着禁军的服饰,却是紫微宫的道士。
谢玄轻跃起身,飞鸿一般轻落檐上,就见岳一崧点了点十来扇紧锁的大门,点到一间屋子,走上前去,打开门锁。
谢玄手指一动,瓦片浮起,他从屋顶往下望去。
就见屋中关着的都是些老弱妇孺,她们一听见开锁声,就紧缩成一团,几个女人紧紧缩到墙边。
一个年老妇人跪倒在地“道长发发慈悲,今日就取我的血罢。”
岳一崧皱皱眉头“滚开。”
他衣袖一拂,扫开那老妇,余下的年轻妇人眼看母亲被推倒在地,飞扑上去,手中银光一闪,被岳一崧捏住了手腕。
他倒没伤那女人,只是又推在地,对她们道“商家男人都挡不住,你们挡什么,把那孩子交出来,一天一碗血,轮着放,死不了人。”
谢玄倏地明白过来,在商州时,澹王送礼,商家人还闭门不出,不是因为不想见澹王,而是商家堡里已经没有商家人了。
所有的人都被关在这里,天天放血给圣人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