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教训起来:“这天寒地冻的,病了就好好在被窝里猫着,起来做什么呢,小心一会又冻病了,有你们哭的!”
“二娘。”盛景意软乎乎地开口喊人,嗓儿还带着点鼻音。
这一声“二娘”戳得人心里又酸又软,杨二娘愣了好一会,才从震惊与惊喜中回过神来,坐到塌边把抱一起的娘俩分开,摁着盛景意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见盛景意一双星眸熠熠发亮,瞧着再没有过去的痴傻,杨二娘也止不住地落下泪来:“真是作孽,你这死孩子可算会喊娘了!你长这么大,吃喝拉撒都是我们手把手教的,你倒好,都十三年了,才学会喊这么一声!”
“二娘。”盛景意又喊了一声。
这称呼喊出口以后,盛景意心里暖洋洋的,仿佛瞬间被填满了。
她越发觉得自己就是这痴儿小时候丢掉的“魂”,眼前这些人才是她的亲人,这里才是她该待的地方!
盛景意转向眼含泪花、满眼期待的柳三娘,软乎乎地接着喊:“三娘。”
柳三娘脸上还有泪痕,听到这一声后却忍不住破涕为笑。
她再次把盛景意抢回自己怀里,抱着盛景意又是哭又是笑,激动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个人轮番抱了一会,盛景意又被塞回被窝里躺着。
柳三娘舍不得走,坐在塌边一个劲地问:“冷不冷?渴不渴?饿不饿?”最后还是杨二娘把她拖走了,毕竟饿了也得先熬粥,不是想吃就马上有。
盛景意到底还在病中,热闹了那么一会便真的乏了,杨二娘两人出去后她再一次沉沉睡去。
等她再一次睁开眼,发现塌边坐着个身形瘦削的妇人,瞧着也不过三十出头。
盛景意愣了愣,很快认出了那张憔悴清瘦的脸。
这是她的亲娘了,是这看似羸弱的女人独自生下了她、悉心把她这个“痴儿”抚养长大,在她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父亲的身影,只有三个身如飘萍的妈妈。
盛景意小声喊道:“娘。”
见她娘不动,盛景意小小的脸颊不由往那只正在给她掖被子的手上蹭了蹭。
小孩儿的脸颊热热的、软软的,还软乎乎地喊起了娘。
盛娘这些年日盼夜盼,都不知盼了多少回,如今终于如愿以偿,眼泪自是决堤般涌出。她俯身把人抱紧,哽咽着喊道:“小意儿,我的小意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