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客就这样迅速完成了自我说服,在造型费之外又额外花了一笔钱,开开心心地回自家花楼去了。
玲珑在造型沙龙那边闭门谢客之后计算了一下利钱,发现这钱还真好赚,不管是造型设计本身还是林老板那边的抽成都是一笔不菲的收益!
有这门生意在,便是千金楼一直不对外营业,也能安安稳稳地在秦淮河畔开下去。
玲珑把汇总结果报给了盛娘,盛娘看到上头算出来的利钱,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这个女儿以前是个痴儿,她担心别人待薄她,所以哪怕让这孩子入伎籍,也安安心心地把这孩子养在身边,生怕她在别处受了委屈。可现在女儿不管是相貌还是才干都越来越出挑,再留在千金楼迟早会落入许多人眼中,到那时候光靠她们想护佑她周全就太难了。
谁能保证盛景意遇到的人都像徐昭明或者韩端这样?远的不说,就说那寇承平便是有名的浪荡子,还没成亲便置了几处外室,养着几个“红颜知己”,他待盛景意客气,不过是见徐昭明待盛景意不同而已。
盛景意的人脉越广、赚到的钱越多,盛娘心中便越发担忧。她静坐片刻,对玲珑说道:“有件事交给别人做我不放心,想你帮我跑一趟。”
玲珑眉头一跳,点头应是。
盛娘写了一封书信封好,又从最底下的箱子里取出一块藏得严严实实的玉佩,对玲珑说道:“你明日去官府请个路引,按着这个地址去临京一趟,不要告诉任何人。”
玲珑收好信和玉佩退了出去。
盛娘坐在原处,又轻轻地叹了口气。
自从去年冬天女儿病了一场,便没了过去的痴傻,但比痴傻时更亲近她们,平时总偎在她们怀里说话撒娇,有什么好东西她都兴冲冲地先拿来给她们尝鲜,她看得出来,这孩子打心里信任她们、依赖她们。可是若早知女儿的痴病能好,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女儿落入伎籍。
盛娘很清楚倘若她和盛景意商量此事,盛景意肯定不会同意,她只能先瞒着这孩子,等事情确定下来再告诉她。
杨二娘寻过来时,看到的便是盛娘黯然失神的模样。她走进屋带上门,坐下问道:“怎么了?”
盛娘摇摇头,没与杨二娘细说。
杨二娘见盛娘不愿开口,也没勉强。她看了眼左右,确定屋里没别人了,才肃颜说道:“我有事要和你说。”
盛娘见她神色郑重,不由也紧张起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