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人。
她会尽快让穆大郎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就当是从来没出现在这里一样。
盛景意镇定地问谢谨行:“那个贼很厉害吗?这个点大伙都还没睡呢,他怎么就跑来偷东西了?”
谢谨行淡淡道:“谁知道贼是怎么想的。”他收回抚在盛景意发顶的手,吩咐道,“你注意些,尽量别一个人待着,今晚我会叫人在你院子外巡逻,绝不会让那贼人有机会翻进你院子里去。”
盛景意触及谢谨行望过来的目光,不知怎地有些心虚。她软声说道:“谢谢哥哥,我会小心的。”
“一家人说什么谢谢。”谢谨行道,“我要是没照顾好你,祖父祖母肯定要把我赶出家门,在他们眼里孙子可没有孙女要紧。”
盛景意到底是快及笄的女孩儿了,谢谨行也没有多留,确定盛景意没事后便缓步离开。
盛景意看着谢谨行的背影,在心里埋怨起穆家兄弟来:要不是他们兄弟俩一天到晚藏在暗处谋划着什么,她又何必向兄长撒谎。
虽然这个兄长有时候有点可怕,可她说谎骗人到底是不对的!
等院门重新被关上,盛景意才转身回了书房。
她嗅觉十分灵敏,才刚入内便闻见了书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要是谢谨行的鼻子和她一样好使,他进来一闻怕是立刻会发现不对!
盛景意点起了熏香,尽量平复好心情才转到屏风之后。
穆大郎正闭着眼睛靠在椅上,听到她的脚步声才睁开眼。
他蒙着面,若不是盛景意能靠身形辨人,怕是认不出他来,得被从天而降的男人吓一大跳。
盛景意看了眼他拔在一边、用废纸垫着的短箭,没有麻醉,没有大夫,也不知这人是怎么在她和谢谨行说话的这么一会儿把箭弄出来的。
这么硬生生拔箭都没让他喊出声,他的痛觉神经是被人切了吗?
她忍不住问:“你怎么跑这里来?”
“我只是从这边路过。”穆大郎回道。
他一向少言,此时更是声音暗哑,明显不是不疼,而是在极力忍着。
他经过这边确实是个意外。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他既是秘密夜行,自然不可能堂而皇之地走街过巷,金陵城连成一片的屋顶便是给他们这种人走夜路的。
过去他也曾从这边经过,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