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娘莞尔。
杨二娘嘴巴毒,实际上却最重感情戏,要不是心里很在意,她也不会气成这样。
盛娘说道:“是啊,以后他们再上门,我们就把他们扫地出门。”
“人家才不会再来。”杨二娘骂完了,又觉得没意思。她转而说道,“小意儿怎么和你一样傻啊,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她还去杠上邱家,也不看看她那小胳膊小腿的,哪里能和邱家那样的庞然大物抗衡?你这个当娘的,也不晓得劝劝她,让她别一天到晚瞎胡闹!”
她刚才在外头把话都听全了,自然晓得盛景意正在做什么。
那傻孩子记仇着呢。
盛娘笑道:“她心里有分寸。你看看她做哪件事不是按部就班地来?要是没把握,她绝不会贸然动手,我估计是韩家那边要有动作了,给她透了风声。”
她们这种三教九流时常出没的地方自有一套消息渠道,别处的事儿不敢说,金陵城中的动静她们大都略知一二。
韩端来了金陵以后,态度已经摆得很明白了:他是坚定的主战派。
既然韩端意在北伐,还准备把金陵经营成主战派的战略要地,那必然是要想办法把邱家踩下去的!
看出这一点的不仅是盛娘这个花楼当家,金陵城的局势有心人都看在眼里。
邱文敬生了一天闷气,见着自家二叔免不了要说上几句。
邱文敬父亲目前不在金陵,邱文敬平时和二房亲近,与邱家二叔更是十分亲厚。
换了平时,邱家二叔肯定要宽慰几句,这次他的脸色却少有地凝重。
他肃颜告诫道:“你平时少和他们起冲突。”
邱文敬的心思本来还在那本《湖山会讲录》上,听了邱家二叔这语气,心不由跳快了两拍,关切地问道:“二叔,出了什么事吗?”
“徐家、寇家与韩家是穿一条裤子的,韩端这次调任金陵明显来者不善,”邱家二叔眸光沉沉,“你平时还是谨慎些为好,千万别给韩端借题发挥的机会。别看他对谁都和和气气,你要知道,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不叫!”
邱文敬听邱家二叔把韩端比喻成“会咬人的狗”,心情莫名有些激荡。
韩端这人吧,算起来没比他们大多少,可是平日里总与黄山长他们平辈论交,硬生生把自己的地位抬高了不少。
邱文敬说道:“韩家又怎么样?他们还敢对我们邱家做什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