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钧来的这一出简直让人猝不及防。
你哭得这么伤心,看着那么地情真意切,结果不是来服软的,是来威胁他们的?
偏偏穆钧是个从天而降的太子,不管他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说出这番话都是很自然的。
他又没和朝臣打过交道,怎么知道他们动不动就说“你不听我的话我就要告老还乡”?
面对穆钧含泪的眼睛,大臣们安静了,沉默了,最后又默默穿回朝服灰溜溜地去参加第二天的朝会。
开玩笑,看当今陛下这架势,说不准过两天就让穆钧这个太子监国,到时穆钧大笔一挥,直接批了他们告老还乡的折子,他们跟谁说理去?
他们还没老,他们还可以继续干,他们至少要混个宰相再衣锦还乡,绝不半途而废!
盛景意想到穆钧前些时候总红着眼回来,就有点想知道他上哪练的哭功。
她与徐昭明他们商量好北行之事,心里还是惦记着李阳华应试之事,让寇承平这个妹夫等李阳华考完把他稍进宫来。
她挺久没见到师弟了,还怪想念的。
他们在商量这些事情的时候,穆钧在一旁看奏折。
当今陛下当甩手掌柜的心思很明确了,现在已经陆续让他接手政务,宰执那边挑出来的奏折也直接送到东宫让他每天批复。
徐昭明等人走了,穆钧才放下手里的折子,揉了揉手腕。
他还只是太子,批复态度不能敷衍也不能太强横,不仅得斟酌措辞,还得言之有物,批这些奏折还是很费神的。
盛景意见穆钧面有疲色,给他煮了盏茶递上。
“谢了。”穆钧接过茶浅饮一口,朝盛景意道谢。
“要不要我帮你批一点,我会仿你的笔迹。”盛景意说道。她和穆钧一起学了几年,对彼此的笔记都很熟悉,至少肯定比朝臣们要熟悉。
穆钧精神一振:“可以吗?”
盛景意说道:“你不在意,自然可以。”
男人大多喜欢把权柄握在自己手里,她不知道穆钧是不是例外,这事就和跟个公司老总说“我模仿你笔迹给你签几份合同”差不多。真有人敢那么说,公司老总还不撅蹄子把你蹬了?
穆钧却想也不想地说道:“我不在意。”
盛景意看了穆钧一眼,也没和他客气,挪过一叠奏折便坐在穆钧身旁看了起来。
屋里静得很,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