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宸暗想着皇叔不愧是帝王,短短时间,便有了决断。干脆利落,不带半丝拖泥带水,也没有半丝商量的余地,也不给诚太妃求情的机会,不念旧恩地处决了。
这一刻,他比谁都体会的深什么叫帝王。
“你去审方远!他的供词,除了你,先别给别人知道。”皇帝背转过身,盯着楚宸,“先拿给朕看,然后再让刑部和大理寺备案。”
“是!”
“还有,此事烂进肚子里,你爷爷那里也不准说。安华锦和顾轻衍那里,朕也会让他们闭紧嘴巴不外说。”皇帝警告,“若是被朕知道你宣扬出去,朕砍了你的脑袋。”
“侄儿不敢!”楚宸连忙跪地保证,委屈地说,“皇叔您别吓唬我,我胆子本就小,给我几个脑袋,也不敢啊。”
皇帝面色稍霁,“行了,你去吧!”
楚宸乖巧地告退出了南书房。
皇帝在楚宸走后,砸了一盏茶盏,“朕实在不想将她厚葬,污了皇陵,张德,你给朕出个主意。”
张德吓的脸都白了,求饶,“陛下,这事儿老奴可不敢给您出主意啊,您就饶了老奴吧。”
皇帝气怒,“狗东西,要你有什么用。”
张德不吭声。
皇帝烦闷,“去请皇后来,对于后宫妃子安葬,皇后想必有一定的章程。朕问问她的意见。”
“是!”张德连忙站起身。
皇帝又叫住他,“算了,摆驾,朕自己去凤栖宫。”
张德应是。
将近晌午,诚太妃的轿辇来到了安家老宅。因为她给楚宸出了主意,这一路上心情很好,甚至十分期待楚宸收拾磋磨安华锦的那一天到来,尚不知道楚宸手里攥了能够呈递给陛下送她命的证据。
安家老宅在东城,东城是一片权贵城,距离皇宫不远,安家老宅虽只有守宅的几个奴仆,但占地面积可一点儿都不小,是当年太祖建朝后,对于陪他打江山的人论功行赏封赐的。
诚太妃看着安家老宅,心里哼了又哼,这处宅子有多大多好管什么用?安家子孙一直镇守南阳,没享受过几天,如今更是子孙辈没个南嗣,只剩下安华锦一个毛丫头。老南阳王若是身故,安家无人能袭爵,这宅子总会被陛下收回来。
安家大门紧闭,门口两尊石狮子似乎都透着岁月的沧桑,与别的权贵之家相比,尤其显得冷清。
“去叩门!”诚太妃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