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宸“……”
他该骂的都骂了,说实话,很想揍死顾轻衍,但他知道,顾轻衍不是文弱书生,他会武,且那日他虽然没有真正领教,看起来武功不知深浅,但他知道,顾轻衍这样的人,一直瞒着的,当年能躲开他追查,能暗中亲眼看安华锦怎么揍他,都没被他发现,他武功一定不浅。
他压了压心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桌子上的凉茶,一气猛灌,心火总算被压了下去,继续说,“后来,你知道的,小安儿把我揍的三个月下不了床,无论我爷爷问,还是陛下问,我死活都不说。替小安儿隐瞒,也替我自己隐瞒,那时候我就明白了,这里面水深,善亲王府怕是都不够搭进去喝一壶的。所以,我自然不会站出来跑去陛下面前举报我查的事儿和大皇子的事儿。”
顾轻衍点点头,坐下身,拿起茶壶,给楚宸亲自倒了一盏茶。
楚宸冷哼一声,这回端起茶来慢慢喝着,火气又下去了些,“楚澜的打算,大约是想我善亲王府站出来,举报大皇子,然后,得罪很多的人,其中,最大的得罪就是安家和南阳军。毕竟,大皇子做的事儿,虽犯的是陛下的忌讳,但却很是得忠臣良将之心。只不过,陛下独断专行,雷霆震怒,对大皇子圈禁彻查到底,没人敢站出来为大皇子说话罢了。但心里如何想,陛下总管不着吧。善亲王府虽在陛下面前能立功,但却被忠臣良将孤立记恨,一旦此事做了,善亲王府就等于被他算计了。而他算计了善亲王府后,再适时的抛出橄榄枝,招揽善亲王府,那样,届时我和善亲王府就成了他那根绳上的蚂蚱,拴在一起了。”
顾轻衍将自己面前的凉茶倒掉浇窗前的一株玉兰,转回身,给自己新倒了一盏茶,慢慢地喝了一口,接过话,“所以,你当时死活没吐口,哪怕你爷爷跳脚气恼恨不得杀去南阳?”
“没错。”楚宸恨恨地吐了一口气,“我虽被人利用,但还不傻,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大约是他后来发现,我这步棋不上道,所以,干脆暴露了埋藏在大皇子身边的内奸,直接让大皇子的人自己揭发大皇子,将大皇子搞垮了。”
“大皇子倒台,对他并没有多少好处,但也没有坏处,可是谁能想到,做这一切的人是楚澜呢?你看,他直到现在,每日还都喜欢四处搜罗奇珍异宝好玩意儿,好像心里只有这一个爱好一样。”楚宸冷笑,“敬王先扳倒了占着长子名分的楚凌,让二皇子和三皇子露头对付嫡出的楚砚,然后,他再等着有朝一日坐收渔翁之利,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