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尽然。我本来心里隐约有一个猜测,如今因为杀了花似玉,这个猜测也算是被我证实了。”
“小郡主,什么猜测?”
安华锦打开折子,漫不经心地说,“陛下应该早就对我动了杀心。”
安平一惊,“怎么会?您的身份……陛下不是一直很看重吗?”
安华锦笑,“对啊,是看重,陛下没见到我之前,也许还没动杀心,但是今年自从见到我之后,尤其是,因为我,张宰辅案事发之后,陛下觉得我这个性子,不可控,他若是控制我,怕是掌控不了,人最不喜欢自己掌控不了的东西,一国之君的陛下,本就多疑,更不喜欢自己掌控不了的人,所以,我今年第二次进京后,他愈发地想要掌控我,宫宴上,所做的算计手段,让我嫁给七表兄楚砚,做他的儿媳妇,做皇家人,这个决定,大约是他觉得不用杀我,不用惹出大麻烦,和平解决的最好的决定,与其说是王岸知从中出了力,不如说他那等聪明的人,看出了陛下的心思,因势利导,借此获得他的信任罢了。但我果然不受他控制,不止如此,还挠了他一爪子,这一爪子,就是挠他的心口,打他的脸面,如此一来,他彻底放弃掌控我,要将我杀了,才安心。”
安平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微变,“原来是这样。”
安华锦点头,“这天下,也许很多人都会觉得是陛下昏聩了,为了女色,不管不顾了,着实糊涂,我开始,也觉得,后来细想之下,觉得不尽然。我从小学运兵之道兵谋之术,但也学御人之术用人之道,如今细细推算来看,陛下的心思,藏的很深,八九不离十。”
安平看着安华锦,她脸色平静,他心海一时激涌也慢慢平静下来,“您昨日和今日,都未曾与老王爷说分明吧?”
安华锦摇头,“爷爷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若是知道陛下连我一个女儿家都容不下,非要掌控在手心,你想,他不得难受的饭都吃不香了?觉都睡不着了?”
安平想了想,摇摇头。
“他忠君为国一辈子,到老了,就想我有个安稳的归宿,在爷爷的心里,安家背负的这个包袱太久了,如今放下也没关系,也算是解脱了,他疼爱我,怕是很有些后悔自小将我带在军中教导,将我教导成了堪比男儿非要将守家卫国的责任抗在肩上信念,但那时,他哪里知道,八年前玉雪岭之战,我父兄皆埋骨沙场了呢?若我父兄活着,我上马打仗,下马红妆,什么样都没关系,但如今,安家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百年之后,到底不想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