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日折磨自己了。她没对他下硬刀子,但是软刀子没落在头上的磨人,也许更会磨死个人。
顾轻衍听到脚步声,微侧着的身子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安华锦。
安华锦一身火红的衣裙,没系披风,隐约可以看到她衣领内露出的白边,他眼底露出了然的悲伤之色,安爷爷大约是真的没了,否则,她不可能外面穿红装,里面穿白衣。
安华锦脚步顿了一下,走到顾轻衍的面前,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在他的目光下,伸手拂掉了他肩头的雪花,“怎么穿的这么单薄?”
没说你瘦了,没说这几个月来的种种,只寻寻常常的一句话。
顾轻衍却一下子红了眼眶,试探地对她伸出手,见她没躲,他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紧紧地抱住。
安华锦靠在他怀里,也慢慢地伸出手,抱住了他。
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大约是哪怕疯魔了都会放不下的,她喜欢顾轻衍,放在心尖尖上,想挖除,都挖不去,放不下,舍不得。
顾轻衍将下巴搁在安华锦的肩头,深深地吸着她身上的气息,午夜梦回,他折磨入骨,想了无数次不管不顾地去南阳找她,却从来不敢付诸于行动,他怕他去了,见了她,等到的是一句“顾轻衍,你走吧,我们算了吧,以后再不要见面了。”,那样,他想他会疯的,所以,他宁愿不见,没有信函,不知道她的消息,这样,他们始终没说分开。
如今,她踩着隔阂来了京城,他才真正地相信,他何其有幸,得她如此喜欢。
“安华锦,锦……儿。”顾轻衍声音微微轻颤的低低涩哑,“我好想你。”
安华锦低低应了一声,“嗯,我知道的。”
她的确是知道的,安易宁那一回来信,她便知道的,后来,哪怕没有书信来往,她也是知道的,她更知道,顾轻衍这样的人,她把他勾到了手里,若是再把他推出去,会毁了他的。
自古惊才艳艳的人,若不小心呵护,最易折损。
她不能做那个杀手。
那怎么办呢?只能继续放在手心里,心尖上了。
“安爷爷是……没了吗?”顾轻衍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了情绪,低声问。
“嗯。”
“安爷爷他……怎么没的?走时还好好的?”
安华锦不想对他说出王兰馨的名字,也不想对他说出王岸知和江州王家做的事儿,上一次为了劫张宰辅,他能跟王岸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