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办公桌。
一面向湖光的窗户。
一间静悄悄的办公室。
窗外的银月,正静悄悄爬上窗台,走进屋内,在地毯上,印下三人的影子。
桌上的文件,有些凌乱,像是才被人翻弄过。那是一份名册,上面书写着三十年前的斑斑血泪。
不远处的墙上,钉着几个少女的画像。
每张画像边,都挂着一枚染血的胸针。
而最靠外的那一个,音容笑貌,言犹在耳,只有她旁边的钩子上,空空如也。时间的指针似乎在这里走的格外的慢。
方鸻在看希尔薇德,贵族少女也正在看他,三人所处的位置,仿佛还是一刻钟之前,并没有任何变化。
仍旧是黎明之前的午夜。
森林之中寂静如故。
外面走廊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但方鸻并没有在意,他只小心翼翼地合上手中的名册,然后将它放回桌上。名册上的最后一个名字,在月光下似乎也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希丝——
一张信笺从名册之内滑落下来,它好像一直在那里面,但他们先前并没有发现。方鸻用手轻轻接住那信笺。
那是一个男人写给曼洛的一封信,信纸仿佛经历了几十年的时光,微微有些发黄,但它被压在名册最下面,被压得十分平整
仿佛连时间都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它。
‘尊敬的院长先生,我女儿已经有一周没有回家了,我十分着急,请问她还在学院吗?不是不是因为接下来的庆典,有什么安排?’
方鸻将信折好。
小心地收在身上。
希尔薇德仔细地看着他的动作,之前的一起对于两人来说好像是一个梦,但方鸻胸前闪闪发光的独角兽胸针。
还有他手上一直紧握着的悔恨节杖。
静静述说着一切。
门外脚步声戛然而止。
门砰一声被人撞开来,一个人影从外面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对方受了不轻的伤,左肩殷红一片插着一支箭,右手上的战斗工匠万向仪手套被砍了一刀,外壳都翻卷开来,下面是一条深可见骨的口子。
她手就那么自然无力地垂着,淌着血,脸色有些失血过多的苍白,有些慌不择路地跑进这间办公室,像是闯入末路惊慌失措的小兽。
红叶抬起头来,有些慌乱地发现这里竟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