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的侧脸:这蠢小子与自己相识不到一日,一条腿要残不残,真要动起手来,能顾得上自己吗?
沈霄暗暗腹诽:自己动的哪门子恻隐之心?何来把握能以一敌众?
他如今顶着沈翎的身子就是最大的败笔,功夫是空有招数毫无内力。不过事到如今皆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即便他不站出来,也逃不了被水匪擒住的下场。
头目乍看站出来一个半瘸的黑脸少年,立马就笑了,笑完了还嘲讽道:“乳臭未干的臭小子,不想死就躲一边去。再敢跟爷叨叨,送你下江喂鱼!”
这话听着怪耳熟。沈霄唇边似笑非笑,眸光深邃内敛,浑身气势仿佛一把久未出鞘的剑,正待主人磨一磨去去锈。
“那你来试试。”语气冷若寒霜。
头目哪忍得住这般轻视,横眉竖目,中气十足的怒吼一声“找死”,举着长刀疾步砍来。
江水涛涛,风浪拍击船舷。
一柄长刀左劈右砍,银芒寒寂晃了人眼。一记重斩,人影闪避迅捷的让过了那一下,刀刃的落下堪堪劈断少年的衣袂一角。
沈霄喘着粗气,青筋凸起,面沉如水,眼利如刀。他明知这样乱动会加剧脚伤,但也只能搏命试试。
头目忽觉不对,下意识转身回头——
就是这一刹,沈霄舞起火把不断在空中画圈,‘呼呼’火舌乱窜,光影交叠。迷得头目眼花缭乱,心浮气躁,复举起长刀对空乱劈。
沈霄手臂一收,猛将火把当面一掷,火把翻滚着圈,直直扑向头目。
“当家的!”水匪惊呼乍起。
头目吓得抬臂去挡,火星子还是窜到了衣服上,一下子烧起来。他丢了长刀就地打滚,灭了身上的火。
焦烟随着江风吹过,不留一丝余味。
头目长松了口气,暗道臭小子要你好看——刚要摸着刀起身却手中一空,背上已被冰凉的尖锐抵住,心头顿时凉了半截。
“别乱动,我一紧张就手抖,给你扎了个窟窿眼就不好玩了。”
沈霄俊秀的眉目在淡淡月色下有些朦胧难辨,似恶非恶。刀柄紧握在他手中,只要稍稍用劲便可钻入头目的粗糙皮肉。
形势已然逆转,常喜赶紧拉着赵清淼退后。
“臭小子,刀可不是这么玩的,只要你们的船还在这片江域,可逃不了。”头目还在嘴硬想撑着面子,实则半点不敢挣扎乱动。
沈霄眼神阴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