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船工因为走的慢正被水匪呵斥,那水匪恶声恶气,挥舞着手中的棍子作势要打上去,吓得船工一溜烟往前追赶。
这般赶鸭子上架似得阵势,立马引来一些岛民哄笑。
沈霄眼神一凛,面上掩去凌厉,视线一折垂下眼帘,拖着伤腿一瘸一瘸的作出不敢停留的模样。
白云浮过屋檐落下一角阴影,烈日开始漫上瓦砾泻下一层灼灼晖芒。
又绕过一弯,众人停在一户没有匾额的大宅子门前。铜环朱门,廊檐斗拱,一簇芳菲的桃枝从墙头冒出,上砌着倒角砖。他们被带进了宅子,又被拉到内院,齐刷刷被按住肩头。
“除了这个美人,其他的都关进地牢。”张烈说完,手下便压着人下去了。
常喜一急,伸长脖子扯着嗓子喊:“留我、留我下来!我要陪着小姐!”
张烈又热又渴,不耐烦地挥挥手。“丫头片子别碍老子眼,带下去!”
“你!”常喜刚提起气,就感觉捆住双手的绳一端被人拽了拽。她不解的扭头去看,正是沈霄。
“不可动手。”沈霄刻意压低眉眼,嗓音里带着少年人的醇朗。
明明嘴角弯了弯,眼尾扫过却夹杂寒意,常喜不由自主的打个冷战,莫名的顺从点点头。
赵清淼目光划过那头的两人,眉一挑,忍不住的动了动唇。
沈霄恰好看过去,以为她是要说什么,等了等却一个字也没提。深邃的眼眸这才别了视线,生出一丝无来由的失望。
闲杂的人都走了,张烈忙擦汗,他抓起案上的茶盏,揭了盖就往嘴边送。
忽的神情不对,抬手向窗口一掷——‘砰’,茶盏一滚,碎裂成一地。
“咳咳咳!”他呛得岔了气声,一口隔夜凉茶夹杂着怪味,从嘴里全数吐了出来。
“夫人呢!都干什么吃的!”张烈骂骂咧咧,捶拳拍着案,朝着一旁伺候的小厮问话。
那小厮年纪不大,弓着背恨不得把头缩进一具壳里似得,抖抖簌簌回道:“夫人、夫人去照顾老爷子——”
“非得自个去,缺了她岛是不是要沉了!哼!”
张烈还想骂两句,见小厮的胆小样顿时失了兴致,收回凶恶的表情,摩挲着下巴,图谋不轨的看向赵清淼。
几缕秀发顺滑的贴着清瘦白皙的脸颊,眉细而淡,粗砺麻绳绑着纤细的手,挺直着脊背,抿着唇一脸冷色入骨。
“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