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不知下了几场雨,这烈阳还当空,急风糅杂着淅沥雨水就落了地,‘啪嗒啪嗒’树枝敲打着墙面,飒飒作响。
地牢自然幽暗湿冷,空气里都泛着股陈年的霉味,一行人走着木阶绕悬而下,灰尘四起,蛛网缠身。墙壁上的青铜樽竖着十来支烛灯,‘呼哧呼哧’,火舌随着灌进来的风忽明忽暗,映在墙面的身影不断的走过。
沈霄他们被前前后后塞进了牢门内,水匪呵斥着迅速的将木栏的大锁合上。
“安安分分的待着,别给爷们整幺蛾子!”
待水匪离开,众人长舒一口气,出乎意料的从害怕中平静下来。
沈霄从角落里勉强转过了身,锐眼冷漠的朝四下察看:地牢并不宽敞,与正经官府的牢狱显得穷酸多了。
“这下完了,都怪我没有拦着小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回头大公子非打死我不可!”常喜越急越恼,气撒一处的扯住手上绑得结实的麻绳,恨不得立时用牙咬开,再插对羽翅飞出去救人。
“赵小姐看起来是自愿被擒,想必她早有打算能全身而退。”沈霄见常喜哭丧着脸近欲崩溃的模样,脑子里就闪过兔崽子沈翎,不冷不热的补刀一句:“赵小姐长着一张美人脸蛋,想必懂得如何在狼窝里先保全自己。”
常喜听到这,脑子里自然而然想到了什么画面,瞬间脸就吓惨了的白,忍不住的哽咽起来。“呜呜呜……”
见好就收,沈霄别过眼,清了清嗓子说了句人话:“保住命,总有法子逃出去的。”
常喜那丫头看来是把话听进去了,赶紧抹掉眼泪,一脸真挚的凑近了问道:“我瞧你年纪不大说话老气横秋的,要不然——接下来我听你的?”
沈霄别过视线,忽然就有种给自己找了麻烦的感觉,心头涌上不悦,人畜无害的面庞却没露出半点情绪。
轿夫和船工原本正席地而坐,这下都静了声朝这边望过来,眼眸里俱是睁着希望。
沈霄眉峰抑制不住的上扬:这群人还真是……若不是腿伤恰在这一刻隐隐作痛起来,他可控制不住要开骂了。
他深吸一口气,撑了撑身子靠着木栏坐下,几不可闻的叹气道:“眼下我可没什么法子,还是好好歇着再说。”
常喜看他眼下乌青就猜他定是腿伤发作,加上大家都是一夜忐忑,的确没有人休息好。
“行,你先睡一会,有什么事我叫醒你。”
沈霄不想说话,他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