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子弟。因着柏温的权势,自然混到了三司之内。不过他的官路也非全然靠爹,当上了监察案后,屡屡抓了当地渎职的官员,政绩斐然啊。
沈霄抬起手摩挲下巴:他与沈翎互换了身体,此刻脸又黑了,大体也不会被轻易认出来。
何况,谁能想到堂堂的“天子”,会一朝流落到了这座小岛上呢?
张家宅子发生的动静也吵醒了岛上的人,三三两两全都跑过来凑热闹。乍看到这么多兵差有吓得腿软的不少,还有妇孺抱团低啜,年长的男人握着拳紧张戒备。
“我早说过放任张烈当水匪,会给岛上带来祸事!终于还是应验了吧!”
“大人,我们都是无辜的啊,一切都是张烈的错,您快把他抓了吧!”
“我儿年幼无知,是受了张烈蛊惑才去当水匪的啊,还请大人饶恕......”
火光照在各色的人脸上明明暗暗,或惊怕或茫然或愤慨。任他们期期艾艾或咒骂不绝,张烈此刻异常平静,眦了眦一口牙冷笑着。倒有种大义赴死的模样。
张岚儿依旧低着头,只是肩膀抖了两下,压抑着哭声。
此情此景,柏温低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接过布巾擦把脸,审视起张烈,眼皮上下一翻阖,就对着季允礼慢条斯理问道:“此人就是水匪头目?他与那固州知府的勾当都查清楚了?”
季允礼回道:“是大人,此人与固州知府往来有书写账目,劫货销赃的人证物证皆有。只待回城,就能将他们一一定罪。”
有眼力见的兵差从宅子里拿了一张交椅给柏温坐,又奉上茶盏给他漱漱口。
“嗯,做得好。其余的人也一并带回去,查清楚了再放。”柏温往人群里扫视一圈,目光划过赵清淼和沈霄的面庞时,没有什么多的表情。
所谓经商的最怕应付两种人:好说话的,和不好说话的。好说话的呢,就投其所好;不好说话的油盐不进,凡事你得依着别人规矩来。
“大人且慢。”赵清淼深吸一口气,福了福身道,“大人可否通融通融,我们都是被水匪劫了船带到岛上的百姓,我那船上还有货物急等着带回洛阳,若是跟着官爷回固州城,这来回可就迟了好几日交货呢。”
“经商的姑娘,难怪伶牙俐齿。”
柏温笑的很淡,言辞间神情显得几分兴致缺缺。
赵清淼心道没戏,低垂了眸。
一旁背手而立的季允礼,忽然附耳给那柏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