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师爷侧耳商量后,定了定神道:“午时休堂,人犯先押下去,此案还需请金家人来府一趟。”
众人没瞧个尽兴,有人悻悻的打算回家吃饭,也有人不愿离开随意找个地方坐等。
“小姐,杨师傅不是全招了么?”常喜有些不解。
“我看这位童大人是个良官,没有草草结案,定是还有几分疑虑。反正王记今日铁定没生意,回去也发愁,不如在这听他们审案子,来的有趣。”赵清淼轻摇檀香扇,立在围栏后,正纠结要不要坐在石墩上。
“小姐坐。”沈霄不知从哪寻到一个草垫递过来。
又手搭凉棚,替她遮光。
赵清淼侧目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府衙偏厅。
童大人长叹一声:“上任半年而已,就遇上这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虽说我前任贪赃枉法,包庇纵容,把杨华娘子的案子掩盖了过去,可我既然知道了也无法当没听过。本官太难了……”
师爷沉吟片刻,拱手道:“大人,要查。”
童大人大惊失色:“为何要多一事?毕竟可能得罪同僚—”
“洛阳道沿途的驿站来消息,说监察案大人正往这边巡视,若是查阅卷宗时发现原是案中案,您可就有了差错。倒不如一查到底,保住您的清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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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二老收了消息,哭天抢地的一路朝府衙奔来。后到的还有新夫人余姚,及贴身丫鬟敏儿。
“大人,还审什么啊,凶犯招了,判他啊!”
“呜呜呜,可怜我的儿啊……”
那方哭的双目通红,指着杨华。
杨华则挺了挺背脊,嘴角冷笑。
赵清淼侧了侧目,端倪起轮椅上的新夫人,形销骨立,神色黯然。本是美人妍丽,真是遭罪了。
又听童大人拍了惊堂木,众人不敢多言,堂上只剩低低啜泣声。
“两年前,我娘子在他府上做绣娘。一日,金池良酒后唤我娘子进去房内,就、就借酒行凶……”
事后,杨华娘子羞愤难当,归家路上就投了湖。他得知真相去官府击鼓鸣冤,结果前任知府大人与金家早暗中勾结,说他诬告将人赶出衙门。
哪知金池良还带着人在半道等着。
—我仗势欺人?对,我还要拿钱砸断你的骨气!
下人夹棒围住他,金池良又出言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