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旁的常喜在憋笑。
赵晏久抖起腿,心底越加不安。
赵清淼好心帮他回忆道:“你还记得昨夜回来的时候,后头跟了个姑娘么?那姑娘推着食车等在门口,说你吃了一碗面没付账,还非叫她跟着回来拿。对了,银子是钟叔给的,你记得回头还给钟叔。”
姑娘?面?昨夜的画面闪回脑中……瞬间就面红过耳。赵晏久尴尬的不行,端起粥碗凑在嘴边,咕噜噜的喝上一大口。
那摆摊的姑娘哟——啧啧,人长的柔柔弱弱,倒看不出胆子这么肥呢。得亏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啊,不然还不得出事?
赵清淼说了句要去铺子里瞧瞧,起身带着常喜就走。
沈霄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赵晏久难得耳边能落个清静,一个人悠哉哉的喝完了粥,乘上轿子也往学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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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城是有官家学堂的,不过进学的都是些出身达贵的童生,自小饱读圣贤书,又有专门的先生私授,秀才中举的比比皆是,往后参加会试及第也是有的。
而赵晏久所设的豫书学院,却是专门招那些寒门学子。出身自然不及,学识文采倒是可以比一比的。
这其中,也有个例外。当初赵晏久开设学院,买宅子修葺、买课书桌椅、另请先生,花了好大一笔银子。要靠赵家的底一时难以周转,就开口向王老爷子筹借了一些。殊不知老爷子竟把嫡亲孙子送了过来,美曰其名:入股。
学院就设在西门大街,隔一条路就是官家学堂。倒不是赵晏久胆肥了有意为之,实在是原来这宅子的户主要离开永城,急于脱手就被他捡了个大便宜。
除去东西厢房,伙房杂屋,有南北沿走廊的两间大堂屋作教学,一间偏厅,一间后庭,布设雅致古拙,尽显学院文雅。
赵晏久跨进了学院门,径直往堂屋去。他步履迈的有些快,转过折角时,袖摆打到一盆栽,花枝顿时乱颤,娇艳的花瓣飞旋落下。他抬脚走在前,后头的常欢跟着就把花瓣踩入了石板缝隙中。
隔着一排撑开的窗户,就看见学生们听教书先生诵读文章。读到一处‘君子知世故而不世故。亭亭独秀,不杂尘埃。’便问在座学生何解。
有个面相敦实的一板一眼回道:“要做言必信,行必果,仰无愧天、俯无愧地的正直君子。”
那先生听完,满意的摸着短须点点头。
狗屁。赵晏久暗暗腹诽一句,不咸不淡地扯了扯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