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必叫你们撑了目结了舌。
赵清淼盯着老翁走出了老远,忽然眉心一舒,冲着常喜道:“我瞧这老翁有些古怪,你去兴隆问问小二,看知不知道什么来历。”
常喜应了一声,把两匹布转手交给了沈霄。
待她重新走进兴隆酒楼,就拉住了方才的小二到角落里询问。
“哎,你不是刚走?是不是你家小姐想另带些菜回去?”这种外送吃食的客人常有,小二笑着,随手将抹布巾往肩上一搭。
“不是不是,小二哥,我向你打听个人。”常喜眨眨眼,一脸谄笑。
“啊,可我这忙着招呼客人,要不等我歇了再说?”小二收了笑连忙摆手,脚尖已经往外挪了,胳膊却被常喜紧紧扯住不放。
“我就一两句话的事。方才跟我们搭桌的老头,你很熟么?他是什么人哪?”
小二见走不成,只好快语道:“我也不熟啊,只晓得他是个做伞的老翁,手艺了得。听说有人向他拜师学手艺不成,就打算请去铺子里坐着当个活招牌也好。哪知霍老翁多少银子都没答应呢。”
常喜听的一愣一愣:这老头是个人物啊!
小二又被人催着上菜,急忙抽出手臂来道一句:“听说他就住在龙踞巷,我就知道这么多了啊。”
常喜走出来,将打听到的事给赵清淼说了一遍。末了,她奇怪道:“小姐,天底下竟然还有不想多赚些银子的人?”
赵清淼想了想,神色一敛道:“或许,他是是不愿太出名,免得惹来什么麻烦吧。”
沈霄却凝眸不语。
~
这龙踞巷啊,听着名头十分大气,不过是穷人遍居的窄胡同巷子罢了。
霍老翁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穿过胡同窄道,踏着青石板路走入巷子深处。
一不留神,头顶忽然落下几滴水来,顺着额角一下子滚到他脖子里去了。
霍老翁赶紧拾袖子擦擦,抬头去看:原是巷子的百姓在两边阁楼横出了竹竿晾衣裳。
左手边的一排人家木板当门,右手边的人家以毛头纸糊窗格,可见生活要宽裕些。
有一妇人在路尽头叉腰骂街,张口就来都是些听不进去的词。
霍老翁走近了才听明白,骂的是巷子里暗藏的勾栏院。什么自家男人半夜不睡觉,腰间裹着被单当裤腰带就出了门,为的是躲进勾栏院里去快活。啧啧啧,也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