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楼的名头,老鸨怎么还叫你出来接这种活?”
亦歌淡淡一笑,面上染了一层凄苦的愁容。“我是风月楼头牌名伶,可也终究是个玩物。妈妈收了钱公子三百两银子,这么来看,其实我还挺值钱的呢。”
她视线一转,心中带着某种期许,目光灼灼了盯着赵晏久:“赵公子,你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已经攒好了赎身的银两,只需你一句话,愿不愿带我回赵家?我不求做妻,只是做妾我也甘愿的。”
赵晏久当场怔住,神情变不知所措的慌张。虽然一直知道亦歌对他的心思,可他也一直婉言拒绝着。眼下,亦歌是要摊牌了啊,就看他还能怎么躲。
思忖再三,他强自镇定下来但仍负手站着,拳头掩在袖下慢慢攥了攥,指尖掐的掌心泛白。
语气是斟酌后的,一字一句却戳了人心:“亦歌,你要想离开风月楼,我可以帮你;你若想找个好人嫁了,我也可以帮你。只因为,我是拿你当了朋友的。”
——他不提身份地位不般配,也不提是不是另有欢喜的人,却说把她当成了朋友。这一瞬,亦歌的心真如坠了冰湖般,又冷又痛。
不知怎么才缓过了神,她忍着满目的伤心,面上强撑着最后一丝骄傲,扯出笑来道:“你赵公子结交一个风月楼名伶,想来也是可笑。日后……日后,我可不能痴心妄想了。”
说到最后,竟是自嘲了。
赵晏久硬下了心肠,不多言就折身离开了画舫。出门走远几步,在昏暗处就抬手朝自己嘴巴上轻掴了一下:叫你长得太俊吧!平白惹了一身桃花债。
身后的常欢一言不发,其实他在门口听着挺同情亦歌的。
等赵晏久再想登上童知府的画舫,发现船已经飘到湖中央了。行舟推波澜,波光似锦缎,微风拂澜衫。他立马垮下神情,一阵无奈叹气。
粼粼水波倒映着月光清辉,映照在亦歌的面容上。赵晏久走了,她还沉浸在浑噩中,神情一度恍惚,有那么一瞬看见她的眸子略有波动。
亦歌慢慢走出舱门,却停在了船栏边望着湖面不动。有风月楼的下人抬了一顶纱幔轿子在岸边接她,瞧她神色不对接连唤几声,差点急的冲上画舫来。
她冷冷淡淡地开口:“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啊。”然后,莲步轻盈迈开,换上楼里贯见的那种艳丽笑容,心死的情绪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
沈霄原想着一顿吃食是小事,哪知常喜和府中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