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赵清淼观他神情严肃,目光顺着移到信纸上,慢慢展开后,入目一行便惊怔住,跟着手不自觉的一颤。
今遇难事,恐不能照顾子女,望尔公速来上京。——寥寥数字,虽未署名,但下笔之人横折竖重,笔锋圆润温和。赵清淼看一眼便识得,是爹赵千山的笔迹!
眼睫抖颤,脸颊上忽然划过一行湿润。赵清淼仓促的擦去滚落下来的眼泪,翕动着红唇,却是不敢相信。直到抬目看向赵晏久,他点下头,赵清淼才泣出声来:“哥哥,怎么会是爹爹……”
赵晏久垂下眸子不敢直视她,胸膛里一股沉闷,颔首回道:“你记得当年爹是醉酒溺死的吧……看这信上的内容,似乎爹爹是早就预感会出事,才写信唤了外祖父来京。”
怎么能不记得呢?赵清淼哽咽着,一口肺腑的气带着痛楚缓缓吐出,泪眼再度朦胧了视线。
(虽有老话言,人在河边走,哪有不失足?更莫说赵千山是喝醉了酒靠着河道边走,大有可能失足落水。)
赵清淼还记得,当年负责查案的京官是这么说的,此案也就这么下了定论。他们兄妹在京内举目无亲,凭着爹爹几位走得近的同僚,才得以办完了丧事。赵清淼自己还是恍恍惚惚,而兄长又在会试后榜上除名,两人过了几天潦倒日子。直到外祖父派人来接他们离开,生活才重新有了希望。
离京那一日,她望着官道离高耸城廓越来越远,听着风声都好似在耳边哭嚷。后知后觉的,她嚎啕起来,抱着赵晏久喃喃:“哥哥……我们、我们是不是没有家了?以后,没爹没娘……”
她记得赵晏久也紧紧回拥着道:“我们,迟早会回来的。“
可过了这么多年,兄妹俩再也不曾踏入过上京。
赵晏久曾想过,若是当年顺利取了进士之名留在京城,就能查清他爹办的案子究竟是出的什么纰漏。可偏偏,他被人陷害落榜了。
赵千山为人质厚宽简,查案耿直敢言,常说乌纱头上有青天。可就是为人太过清高自律,免不得会被人嫉妒生恨......
赵晏久轻摇头,收回乱糟糟的思绪。目光变了柔,手按在赵清淼一头青丝上轻轻抚着,“你听哥哥说,这事我始终放不下,我要查你别管,一切哥哥来做便好。”
赵清淼还沉侵在悲伤中。一方面,这信上的字迹连带过往温馨的画面一并涌现出来,叫人无法释怀;另一方面,她没想到兄长过了这么久,还会想查爹爹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