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就折身往外走,冲着常欢使使眼色:“还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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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阿四家的娘子刚生了娃,告了假回家照顾妻小一段时日,但钟管家不想再请人,执意夜里搬去住门房,倒是便宜了沈霄,这几日能清静的独卧一间。
窗纸上印着两道模糊剪影,因为角度的关系,从外头看上去就像是两人相拥似得,好不亲昵。
屋内,四方桌上滴了一滩烛油,烛芯焦黑的地方爆出了噼啵声,混着一丝烟味在空气里缓缓升腾。
赵清淼临睡前还在记挂着沈霄的伤。那一棍子下去分明看他脸都青了,定然是疼的。可沈霄却说不必请大夫来,心有愧疚的她决定亲自送药油过来,权当还他个人情。
因为看不下去沈霄在那一个人曲着手肘,艰难的往背后胡乱撒药,于是她敛眉叹气,挽起袖子就过去帮他擦药。
—沈九毕竟比她小几岁,心底自然不觉得这样做有过分不妥。
就看沈霄乖乖的伏在桌上,清瘦的下颌抵着自己的拳心,微垂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朝后头看,落在赵清淼露出的那截细白手臂上。
—赵清淼好似真没把他当成正常男子看,故此一直没有该有的戒备心。这算好还是不好呢?
沈霄闻着飘过来的淡淡馨香,感受着自她柔软掌心下传来的暖意,一圈一圈揉按着淤青的地方,浑身都觉放松了。
想起这些年常有大臣想塞自家女儿进王府,可他一个都没收过,故此有谣言说他不太行……不是真的清心寡欲,就是单纯觉得很麻烦。他在边疆时,压根没空想儿女情长,后来回到上京,对着那些权贵之女昭然若揭的心思,提防都来不及,怎敢生情?
赵清淼于他而言,是有些特别的。相处这段时日,也不知何时起就开始在意了。
这般想着的时候,沈霄把目光又移到了赵清淼认真的侧脸上,面白如玉啄,挺翘鼻,樱桃唇微微张着。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
“你都不叫疼么?”赵清淼目光淡淡,收回了手又抽出帕子擦去沾得药油,慢慢放下袖子掖平一点褶纹。
沈霄回神,深谙的眸子别过一边,舌尖微动扯着嘴角道:“嗯疼。”
赵清淼默默抽了抽嘴角:“……”还敢再敷衍些吗?
她其实会好奇,沈九究竟什么来头?模样清俊,说话不经意透着冷傲。自己说家道中落,却完全没有对过去的悲伤留恋,武功不好不坏,心思不清不楚。能甘愿做个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