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肃而凝,露结为霜。长街菜市,浅浅寒霜铺上墙沿,步履行走,湿冷之气迎进门里。
赵府。有人箭步拾阶而上,敲开了东厢的房门。
“就起了。”里头的声音譬如朝阳,显得神气十足。
一夜过去,赵晏久的伤寒已经好了大半。不知是苏阿娇的土法子管用,还是赵大公子本就体魄健壮。大半,两者皆有。
看他穿了锦衣绸服,还潇洒的披上了兜帽的墨兰斗篷,比之往日丰神俊朗的更夺目,不出去现眼就可惜了。
“公子,轿子准备好了。”常欢立上一旁,迟疑一下道:“方才,我看见阿娇姑娘了。”
总觉得常欢倒是挺关心苏阿娇的。赵晏久有些不开心,但面上不显,装作不经意的问他:“她怎么了?”
常欢挺直了腰,板着面容直言:“阿娇姑娘在劈柴。”边说边用手模仿着挥了两下,“瞧她瘦弱,用起斧子来又稳又准,劈的比厨子大高有劲多了。院里的下人都说,阿娇姑娘长得不赖,做事用心……是公子好眼光。”
“嗯。等等——”赵晏久听着前面几句只觉寻常,偏偏最后几个字有些不对劲,剑眉一挑,扯扯嘴角道:“他们是不是闲的发慌,编排起我来了?”
下人空下来就喜欢唠嗑。有从外头听来的风言风语,也有府里的糟心事。有嘴碎的添油加醋,明明没什么关系,却把赵晏久和苏阿娇凑到了一块。
“他们说,大公子就是看上了苏阿娇才领人回来的。”常欢忠厚老实。譬如他觉得私传八卦不好,就告诉了正主。
赵晏久眼波一横,咬了咬牙后槽。“本公子是发善心,就她那模样,你觉得我能见色起意?”
大概他嗓门大了些,被过来探望的赵清淼听得清清楚楚。她立在走廊檐下,离着房门口就差一丈路,生生顿住了脚步。
赵清淼清隽的面上划过古怪神色,掂量着这话。常喜则抖着肩,掩住嘴‘咯咯’的偷笑。
凝眸思忖,她吩咐道:“常喜,一会叫院里的人别乱传了。”
常喜以为她不喜,就像上回不喜别人说她和沈九的事一般。遂点头回道:“是,小姐。”
赵晏久带着常欢踏出房门,两边撞个正着。
“妹妹,你怎么来了?”赵晏久惊讶。
“昨日事忙,听说哥哥得了伤寒?”赵清淼打量着他,倒是气色大好。
赵晏久扬起眉梢轻嗤一笑,举起手臂在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