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
“若说变故,就是上个月。亡夫素来喜欢听人吹捧,被拉拢着一块合谋生意,偏偏自己又不善经营,那朋友卷走了账上银两,他只能收拾烂摊子。白纸黑字,讨债的指名道姓要来蔡府闹事,亡夫担心惊动家里公婆面上难堪,就动了歪脑筋。”
听到这里,童知府眯起眸子颔首。倒是与蔡文景所说无二。
蔡苗氏顿了顿,侧目看了眼蔡文景,见他神情低落,苦笑,翕动着淡色唇道:“亡夫偷了祖宅闲置的一处地契,在外找买家时,正巧被小叔子撞上了。此事败露,他便在公婆那挨了通骂。回房后,越想越气、越气越急,终于诱发了旧疾。”
“公婆立马寻来百草堂的黄大夫,只可惜毕竟不是神医妙手,只能以药物暂时缓和。亡夫却是个好酒的,大夫告诫过酒与药不可同饮,他那日便是忘了……”
底下顿时一片哗然。
竟然有这么巧的事?寻常人真不会把酒和药放在一块联想。但寻常人健壮,蔡大公子有隐疾,若那药与酒相冲的确可能中毒。
童知府立马向师爷询问,后者迅速的翻阅仵作笔录,最后面色一沉道:“大人,仵作确在死者呕吐物中查到过酒和药物的残渣,当时并未太在意。”
问案到这,一直认真旁听审案的柏周突然出声了。他将茶盏搁回茶几上,指着季允礼吩咐:“茶水凉了,你去换一壶热的来。”
季允礼听闻抬眼,只一瞬便将复杂的眸光压下,拿着提壶款款走向后堂。
“柏大人可是对这案子——”童知府见状欲要起身询问,却被柏周摆手示意不用,反而转头盯向蔡苗氏,眸色微厉的问道:
“你既然知道亡夫死因,为何不早来官府禀明?”
蔡苗氏却是从容应对:“先前官府拿了王记的厨子,民妇在家尚不敢妄加揣测。只是这几日案子并无头绪,加之大人要审问小叔子,公婆身体不适不宜前来,临行前交代了民妇拿着这药方子,说不定可作证据。”
柏周手指敲着圈椅扶手,蹙额,过一会冲着童知府道:“既如此,再宣那百草堂的黄大夫来问问,看看二者相冲之后,与验尸的症状是否一致。”
等到黄大夫与仵作再上堂作证,又过了半个时辰。
童知府最后断案,拍了拍惊堂木,眉宇稍显轻松。“此案确是死者误服药饮酒所致,李贵可当堂释放……”
此案终于了结,一时在城内又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