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暖的冬雪初融,细听有水滴落檐声。檐牙高啄,丹朱漆绘,雕栏露台。
两列宫人在前开道,肃穆的侍卫护着明黄撵轿穿过宫殿红墙。
到寝殿,软红铺地。 一扇八合的湘竹折门大敞,燃起的青烟自双龙紫金炉中腾起,弥漫淡淡的又熟悉的味道。
沈霄站在中央环视一扫:屋子倒是熟悉,毕竟他身为摄政王时,常来寻沈翎。
往事先拂开,他心中打定,明眸微微眯起,踢了长靴就朝矮榻一躺,又换上沈翎那张不经事的模样。
门口还站着一位。一袭织金凤宫装,牡丹绣花的裙摆长长拖曳地面,头顶珠翠高髻。只见人袖手一扬,屋里屋外的宫人纷纷躬身弯腰退了出去。
太后果然跟了进来,目光随即追到沈霄。
“啪!”只见她一掌拍在了茶案上,嗓音发颤,夹杂着怒意厉声呵斥:“翎儿!”
太后往日多是暖言温和的模样,可见此番真心气的不轻。
沈霄颔首皱眉,继续一脸无辜像的换了姿势。
“母后,朕这一路回来可着实有些辛苦,若是您有事,不妨明日再说。”
“我儿离京可知母后担心死了!”太后气恼归气恼,还是缓了缓。
她蹙眉朝沈霄深深看去,分明还是那张清俊又稚气的脸,却多了份从容淡然。于是有心试探。
“陛下真是长大了,不与母后先说道说道,究竟是谁怂恿你离京的?这事冒多大的风险,旁人清楚,陛下反而糊涂了?还是说,你那位皇叔......”
沈霄内心冷笑,慵懒的眼神随即冷了些,手指细细抚着茶案上雕刻的吉祥莲纹,道:“母后该不是也听了些风言风语,以为是皇叔骗了朕出宫,再掳去囚住好取而代之?既然如此,不如将皇叔交给大理寺审审?”
太后未料他会这样说,心惊后出口辩称:“母后是担心你!何时怀疑摄政王了?”
一直觉得自己可以拿捏住这个儿子,毕竟他年少登帝。虽说这么些年是摄政王陪伴左右,那她也是生母啊!可今日才发现母子两真是越渐疏离了,儿子口中分明是站在摄政王那头的。
太后细想之下甚是窝火,只是气极却不好发作,心思一转,语气跟着软了下来。
“罢了罢了,此事先不问了。方才在朝上,陛下可是说有了意中人?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大家闺秀?陛下也到了该纳妃的年纪了。先把这欢喜的姑娘召进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