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昨日听到的一桩“密闻”来。
观音寺胡同里的老太监进喜死了。
进喜曾在司礼监做事,年老出宫后,一直跟侄子一家住在观音寺胡同里。
“怎么死的?”王守仁好奇地问。
“我听到我爹跟手下的锦衣卫说,是得春病而死。”听力太好有时候也是个麻烦,他本不想刻意打探这些事情的。
但他眼下有一个疑惑。
“太监怎么会得春病?”这显然才是他提起此事的原因。
同样‘见多识广’的王守仁自然也知道春病是什么病,当下细细冥思道:“男子与男子之间能得,太监应当也能得吧……可他都一把年纪了,哪个正经的小郎君愿意跟他一起呢?”
苍鹿:“都说有春病了,兴许那小郎君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呢。”
完全被无视掉,被当作根本听不懂春病为何物的张眉寿无语望天。
她幼时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两位小友竟是“博学至此”啊……
他们之所以朋友少,并非真的是不想结交吧?
寻常的小郎君和小娘子们,一定是因为不够放荡不羁而与他们格格不入。
东四牌楼南街很快到了。
马车在街角处的一家茶楼前停了下来。
时辰尚早,茶楼里暂时没什么人,张眉寿几人如愿挑到了二楼临窗的好位置。
阿荔扶着张眉寿坐进椅子里,依着吩咐将两扇大窗全都打开。
窗外除了尽收眼底的街景之外,还几乎一眼就能看到背街而建的乾鱼胡同里的情形。
乾鱼胡同里原本住着十来户人家,邓常恩一家自进京起就住在这儿,待邓常恩发迹之后,便软硬兼施地挤走了左右邻居,买下了大半个胡同,扩建了一座五进的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