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人走后,张眉寿几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现在怎么办?”王守仁问。
他的意思是指张秋池的事情——这才是他们今日埋伏在此的原因所在啊,谁知半路救了个秦姑娘。
“继续等吧。”张眉寿很坚持。
可她的坚持,却是没有结果的。
东方天际显出鱼肚白,一直安静的西漕河开始有了妇人抱着木盆前来洗衣。
几个精神不济的小伙伴各回各家。
在暗处守了一夜的清羽也揣着一肚子莫名其妙离开了西漕河畔。
东宫内,祝又樘早已起身,并打完了一套养生拳,此时正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吃茶。
那木鱼石杯中的茶汤呈褐红,颜色并不清亮,并非是今年上供到东宫里的新茶不济,只因茶壶中另有乾坤,泡的乃是颗颗饱满的大红枸杞。
清羽携着一身潮湿的晨露回到了东宫,跟太子殿下禀告昨夜的见闻。
“先是神秘兮兮地守在河边的亭子里……也不点灯,就摸黑打蚊子。”监视了几个孩子一整夜,清羽说起来都觉得荒唐,偏生还必须如实往下说:“后来他们又回去搬来了小杌子,茶水点心……坐在凉席上吃桔子谈什么星相。”
太子殿下听得一头雾水,又觉得很新奇。
炎炎夏夜,约上三两好友、带上茶水点心并凉席,到河边乘凉露宿摸黑打蚊子……这莫不是民间一种少为人知的娱乐方式?
“后来倒有一件稀奇之事。”清羽大致地将年轻男女私会、女子险些死在男子手上的经过说了一遍。
他自然也将张眉寿几人智救秦家小姐的经过如实说了。
但在他眼里,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小孩子弱爆了。
换作是他,一记飞腿踹过去,便能将那男子踹入河里,爬不上来——
“只是偶然?”祝又樘忽然若有所思地问。
清羽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太子殿下是猜测那群孩子是特地等在那里救人的?
清羽摇头。
先不说他们怎么可能会料到会有意外发生,单说:“待那位姑娘被家人带走之后,王小公子他们仍呆到天亮方才归家。”
但夜里他们也分明都困倦了,有的抱着亭柱子就睡了,女孩子躺在凉席上也打着瞌睡——可他们偏不回家睡觉!硬要死扛!你说气人不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