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说这算什么?表面上不相往来,背地里却瞒着我郎情妾意!”宋氏气得流泪:“……我不求什么,只求他如自己所说那般待我一心一意便好。即便当真做不到,我也不强求,一别两宽我宋芩娘绝不纠缠——可他怎能将我当作傻子一般来随意哄骗!”
宋聚:“你先别哭,等张峦回来,我替你将此事问清楚了再说!”
宋锦娘虽对妹妹的不争气而感到恨铁不成钢,却并非理解不了她的心情。
当初她嫁的那个人,也是付出了一颗真心的,她深深地明白女人被拘于后宅中的无奈与不安——妹妹嘴上说着什么都不求,只求一心一意,可这才是最难的。
但这个东西是你情我愿之事,当初定亲时是张峦自己保证的,又无人强逼于他——答应了却做不到,这无疑才是最令人气不过的!
妹妹固执的心思是太过幼稚,可也并非真的就是无理取闹。
尤其此事牵扯到的不是旁的女子,而正是她向来最最忌讳的苗姨娘。
如此之下,她若不发作,那便不是她了。
宋锦娘并未如宋聚那般情绪激动,而是定定地看着妹妹,问道:“芩娘,我问你,若你怀疑是真,那你是真心想要和离,还是只想闹一场,借此来敲打他一二,让他日后收敛一些?”
这很重要。
屏风后的张眉寿看着母亲拿帕子一点点将泪水擦干。
她眸子中仍带着怒气,但那怒气却并未将她近来攒起的生机完全扑灭。
眼前的母亲,纵容是气到了极点,却也不是从前那个满眼绝望颓唐、恨不能将所有的人都一同拉入深渊的母亲了。
不管此事真相如何,会怎样收场,看到母亲这样的改变,张眉寿都觉得很庆幸了。
人活着的意义并非只是情情爱爱,若不能看到其它,满脑子皆是有情饮水饱的心思,那不管感情之事称心与否,日后的烦恼都会无穷无尽——因为,那样的人生是失衡的。
学着看开一些,并非是为了这世俗的法则而改变自己,迫使自己变得麻木,而是那样做会让自己活得轻松一些。
人生苦短,最不该的就是为难别人的同时又为难了自己。
宋氏到底没再哭了,只是语气仍然有着不甘。
“我不是跟谁赌气。”她咬了咬牙,有些恨恨地道:“那荷包被他放在最常用的雕花笔盒里,可见是有意藏着,打算此番历事带出去,以便时时放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