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不知,这盆花叫做什么魏紫,是牡丹中的极品,可不是简单易寻的……若不然,定国公夫人也不会那般看重了。”阿荔悄悄地跟阿豆说道:“赔花是赔不了的,赔罪时要送的礼倒是可以先让二太太备好……”
阿豆不由张大了嘴巴。
那边,张眉寿没管两个丫鬟的窃窃私语,已挽起了衣袖,弯身察看着花株的情况。
她按了按土壤,湿度适宜——牡丹最怕水淹,国公府里的花匠想必也不会犯这低等的错误。
观其枝叶,叶片虽发黄却并不小,花朵色艳,也不似光照不足。
张眉寿抓了一把盆中半干的土壤,对着光亮处仔细观详了一会儿。
这土壤的颜色似乎有些偏深,但若不细看,并不易发现。
且盆中的土壤并非皆是深色,细观之下,可见颜色不匀。
她上一世在宫中百无聊赖,最爱伺弄花草,摆弄了几十年,又皆是些习性各异的奇花异草,自然深知看似不起眼的小原因,兴许便能毁掉一盆精心对待的花株。
土壤颜色有异,十之八九是花肥施多了。
若是如此,倒不难解决。
“提一桶水来。”张眉寿吩咐丫鬟:“再去找些菜种子过来。”
阿荔与阿豆互看一眼。
“姑娘,好端端地,种什么菜啊?”阿荔问。
“什么菜都成,只要是发芽快的。”
阿荔:“……”
罢了,姑娘说什么她照做便是了。
阿豆去寻菜种,阿荔则吩咐了仆妇提了一大桶水过来。
两三日后,张眉寿却觉察出了不对劲。
菜种已经发芽了,可芽儿不绿反黄,芽茎也透着细萎。
这根本不像是花肥施多了……
这盆里的土有问题。
连菜都养不活,何况是娇气挑剔的魏紫?
再看牡丹花株,相较前几日显然更是萎靡了几分。
阿荔与阿豆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倒是半点不意外。
偏偏自家姑娘取了小花铲过来,又让她们搬了新的花盆子,还要去刨新土,一问竟是要换盆……竟是越玩越过火,真把自己当经验老练的花匠了!
算了算了,反正也救不活了。
张眉寿花了整整一时辰,方才将花株移植好。
整个过程她极小心,唯恐伤了根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