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那婆子所言是真,你母亲是为你祖母所害——可你父亲那般真心对待你母亲,眼下又如何会与你祖母之间毫无隔阂呢?”
徐婉兮一瞬间想到了许多。
当年母亲患病时,父亲亦是不离不弃,连通房都不曾有过一个,即便母亲去世,父亲也时隔三年才肯迎娶万氏进门。
至今提起母亲,父亲的语气都是温柔至极的。
可昨晚那婆子说出是祖母害死母亲的话时,父亲却半点迟疑都没有,直斥那婆子胡言乱语。
可见父亲对当年母亲的死因,应是极确定的……
若母亲真是中毒而死,父亲不会半点察觉都没有。
她曾听乳母说,母亲死后,是父亲亲自为母亲擦拭换衣,还说母亲走得极安详。
“婉兮,你觉得这些年来你祖母待你和徐二公子如何?”张眉寿问道。
“祖父祖母皆待我们极好,阖府上下,我是最受宠的一个。”徐婉兮垂下眼睛说道:“祖母虽说爱训斥二哥,可也是一心想让他成材……”
“所以你才更要明辨是非。来日方长,若有朝一日真的证实了那婆子的话,你再去怨恨你祖母也不迟。而在此之前,你唯有拿眼睛去看,拿心去感知,不要错怪了真心疼你爱你之人。”
少恨一日,不会让已经发生的结果有所改变。错恨一日,却伤人伤己。
这话听似理性而宽容,却实则是善待自己。
徐婉兮神情复杂地笑了笑。
“蓁蓁,谢谢你,我心里松快了许多。”
见她真得听了进去,张眉寿松了口气。
她可万万不想因为自己的重生而让昔日活泼明朗的女孩子就此变得阴郁无比。
但婉兮若能因为此事而将心性和辨别是非的能力磨砺一番,却是好事一桩。
她那幅性子,看似强势,实则太容易吃亏。
徐婉兮留在张眉寿房里与她分用了并不丰盛的朝食。
再回到定国公府时,她第一个便去见了季大夫。
季大夫住在前院,对昨晚之事所知不详,听闻徐婉兮问起陈年旧事,他微微叹了口气,却是笑着说道:“这世上,二姑娘最不该怀疑的人便是老夫人。”
徐婉兮听得一怔。
季大夫这种站队过于分明的话,让她不由怀疑他是被祖母收买了。
“当年夫人之所以能过门,还是老夫人出面劝的国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