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去,紧紧捂住满是泪水的脸。
好半晌,她才语气颤抖地问道:
“母亲当年究竟为何会突然得了疯病?”
季大夫:“是因夫人身边的周婆子照看不周。”
“照看不周到何种地步才会使人得疯病?”徐婉兮横竖不肯相信这个说法。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各种古怪病症亦是层出不奇……即便我行医多年,所见却也只是九牛一毛。”
徐婉兮勉强信了。
只是说到此处,她又忍不住略带狐疑地问道:“可母亲不是孤女吗?怎还有如季大夫这般医术高超的家仆傍身?”
“那是后来家中败落之后的事情……”
季大夫在心中叹了口气,并不愿多谈往年之事。
“二小姐须得谨记,国公府在夫人最艰难的时候将夫人迎娶过门,尊为正室,百般善待。夫人自戕,亦是为了保全国公府和公子姑娘的颜面,用心良苦。老夫人也是因此,总是格外宠溺姑娘几分。二小姐应当心怀体谅,而绝不可受恶人挑唆。”
徐婉兮久久无言。
先前有了张眉寿的梳理,她的神思还算清明,如今听得季大夫的话,细细想着,已是被说服了。
只是,她总觉得,季大夫与祖母和父亲他们一样,似乎一致隐瞒了她一些关键的事情。
她又问了些母亲生前和事情,以及外祖家的过往。
可无论她怎么问,季大夫皆三言两语敷衍过去。反而一边摆弄药草,一边不停地地宣扬吹捧祖母的好。
徐婉兮最后实在听得受不住了,唯有放弃了追问。
她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了兄长徐永宁那里。
母亲患病时,二哥好歹三四岁了,万一他隐约记得些什么呢?
徐永宁默默无言,仰面望天。
别说三四岁的事情了,就是昨日夫子刚教过的诗词,他已然一个字都记不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长了个假脑袋。
……
另一边,定国公世子正安慰着定国公夫人。
“当年婉兮未足月便出世,生来体弱,阿珠本就因那妖僧入京而终日惶惶。若不是周婆子怂着阿珠未出月子便带婉兮出门上香求什么平安符,阿珠也不会遇到那妖僧,马车不会落水,她更不会因过度惊惧而患了疯病……母亲当年发落周婆子和她那赶车的丈夫,也是依照规矩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