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后来周婆子的丈夫出了意外死了,周婆子接连丧夫丧子,竟将一腔仇恨都压到了母亲身上来。
提到已故儿媳生前之事,定国公夫人眼睛发红,拿帕子揩着眼角。
一旁的定国公后怕地看着妻子道:“你这辈子就是太心善了,当年就该听我的,将那周婆子一家全都打发出去!”
“我本想着她也是无心之过,便不想断了他们一家的活路……”
谁成想当年的一丝善心,竟险些要了她的性命。
说到这里,定国公夫人自己也觉得惊险无比。
季大夫昨日说,那毒药无色无味,寻常不留意根本验不出,虽一时要不了她的性命,可若日日连服,至多只需一两月的光景,便可送她去见前儿媳了。
若非是近来天气燥热,她胃口不好,那些补品炖品一概不愿多用,后果早已不堪设想。
只是……
“却连累到万氏腹中那孩子了。”定国公夫人眼中皆是愧疚。
那毒对正常人而言是慢性的,对怀有身孕的女子却是大忌。
定国公世子劝慰道:“母亲也是出于好意,命人炖了燕窝给万氏补身子,又岂会知道厨房里会有周婆子那等居心叵测之人?”
定国公夫人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忍不住说道:“实则我也没有那般好心……那燕窝本是厨房炖好了端来给我的,只因你父亲他看得紧,明知我胃口差,却偏偏日日都要过问我的饮食,我当时也是为了寻个藉口将那盅燕窝打发掉……”
什么特地炖给儿媳妇补身子,根本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