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弗亲弗敬,弗尊也’亦是孔子所言,意在如果夫对妻不亲不敬,便是不尊重。试问,孔子既有夫妻相敬如宾的主张,又岂有可能出言轻视全天下的女子?”
席上众人听到这里,多是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继而点头。
张眉寿正听得尽兴时,忽而察觉到耳边有凉风徐徐而来,驱散着燥热。
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却是愕然了。
清羽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也不知从何处寻来了一只大蒲扇,此时正一下下、面无表情地扇着——而看那扇子矮下的位置,分明是刻意与她送凉的。
随从给小厮扇扇子……好在此处人挤人,加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辩赛之上,才没人察觉到这诡异的情形。
张眉寿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祝又樘。
只见他与王守仁正低声说着话,目光定在了亭内的谢迁身上。
前世他初登基时,在一应拥护者中,谢迁是数一数二的死忠,这君臣二人之间的感情,兴许比他与她那份帝后之情还要深刻一些的。
就在她如何也讨不了他欢心时,她还曾疑心过皇帝陛下与谢迁是否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龙阳之恋来着……
须得知道,祝又樘登基时,百官进言要新帝扩充后宫,只有谢迁一人站出来以须为先皇守孝为由出面反对此议。
他的嘴皮子是顶厉害的,一人舌战百官,最终也赢了。
若没有谢迁,说不准便没有上一世祝又樘只守着她一人的‘佳话’了。
“不必扇了……”张眉寿小声地与清羽说道,小小的脸上皆是讪然。
清羽读懂了她的尴尬。
没办法,他也很尴尬啊。
但谁让他的主子专挑类似于送山鸡这种让彼此尴尬的事情做呢?
见他仍不肯停下来,张眉寿说不出内心是怎样怪异的感受。
祝又樘悄悄看了她一眼,见她竟脸色越发红了,不禁有些费解。
八角亭内,谢迁稳如泰山。
“这……这也不能说明‘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无轻视女子之意!”宁其远见上一点败下阵来,忙又拉回了正题之上。
谢迁笑了笑。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在场众人才见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舌灿莲花。
他先是举出了此处的‘女子’本是通‘汝子’之意的诸多论证,借此说明此言根本同女子无关,而是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