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被张眉寿的救命恩情所胁迫,而是真正的没有选择。
她若想继续留在京城,若想假死的秘密不被暴露,便只能选择听从张眉寿的安排。
可苗姨娘忽然很好奇。
“姑娘不怕我对你下手吗?”她问道。
既然张眉寿提出要对她下蛊,显然也是认为一切的爱恨恩情皆靠不住,唯有将对方的生死牢牢掌握在手中才是最稳固的关系。
这可真是个狠心的小姑娘。
说得出狠话,也做得出狠事。
那么,在这种不信任的前提之下,这狠心的小姑娘就不怕她被逼急了而伤及她吗?
“姨娘有本事对我下手,可有那个本事善后吗?日后若没有我这个外力相助,姨娘在京城必是处处束手束脚,举步维艰。这样得不偿失,对姨娘没有丝毫助益之事,姨娘会做吗?”
换而言之,她们日后将会是‘互帮互助’的。只是在她设法救下了苗氏的前提之下,注定了掌握所有主动权的人会是她。
“万一我真的会呢?”苗姨娘再次反问。
她如今极想试着去看透张眉寿。
“论武,姨娘在我带来的人面前,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张眉寿看了看堂外,又道:“论毒,姨娘此时恐怕伤不了我分毫——看来必是那假死药的药劲儿还未完全消散去,若不然,姨娘岂会察觉不到我身上多了一件东西?”
苗姨娘凝神片刻,脸色微变。
经了张眉寿提醒,她才嗅出了一丝熟悉而淡极的香气。
“这珠子怎会在姑娘身上?”她虽是发问,语气却藏着叹息,仿佛无需张眉寿回答,已经猜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