蛆一般令她厌恨的人,此时竟这般轻易地落到了她的手中,被捉住了这样的把柄。
但细想想,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
蒋令仪是真正的孩子,而她、甚至是——
她悄悄看向一旁的祝又樘。
都是重活的老妖精!
这样的悬殊之下,没有这些意外的变故才是奇怪呢!
诸如这般的变故,日后恐怕会越来越多。
如此想着,再看向送上门来的蒋令仪,张眉寿的眼神便有了变化。
而蒋令仪不知因何,忽然停下了挣扎和呜咽,将头别到一侧,转而抽泣起来,娇小的身形随着哭泣而微微颤抖着。
徐婉兮“呕”了一声,道:“狐狸尾巴都露出来了,此时还装给谁看呢!”
须得知道,这里头唯一的瞎子——她的兄长,徐永宁,此时都已额角青筋微跳,露出了忍无可忍的神情来。
“眼下要怎么办?可要让人回去知会各家长辈出面处置?”王守仁看着众人问道。
他对除了蓁蓁之外的女孩子都没太多印象,只记得蒋令仪是钟家的表小姐。
而钟家有个女儿被封为了静妃,因静妃诞下了六皇子后,唯宁贵妃马首是瞻的缘故,如今连带着整个钟家的尾巴都翘起来了,这两年来在小时雍坊里的做派极张扬得意。
“那可不行!我这口恶气,还没出干净呢!”徐婉兮头一个站出来反对。
她隐约也知道,蒋令仪虽作恶在先,他们却也瞒着家中绑了蒋令仪——此事若由大人们出面,为了姑娘家的颜面,十有八九是要息事宁人,小事化了的。
她最是有理说不清的人,到时若蒋令仪开口混淆是非,她岂不只有吃亏的份儿?
她回回与蒋令仪斗嘴,都会莫名成为她一个人的错,即便明面上占了上风,可每每都讨不得好。
“不经长辈是不可能的。”张眉寿看着她说道。
徐婉兮还未来得及说话时,又听张眉寿问她:“婉兮,你怕不怕将此事闹大?”
“怕什么?我恨不能闹得越大越好呢!”
张眉寿点头。
好,那就闹大一些好了。
索性胡闹是孩子的本性嘛。
松鹤堂内,刚打算睡下的张老太太蓦地一惊,坐直了身子。
“哪里来的锣声?”
老太太困惑又恼火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