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不通乃正经遣词,怎么粗鄙了?钟家伯父兴许该静下心来好好读一读书了,莫被真正的粗鄙之气沾染了。”王守仁语气坦然。
张敬暗暗有些心动。
好苗子啊……
钟世平正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时,又听王守仁接着说道:“我们昨日之所以未将此事公诸于众,是因尚不知凶手是何人,不敢贸然打草惊蛇而已——若非我们装作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样子,让凶手误认为所雇之人阳奉阴违,送出去的银子打了水漂,又怎能将蒋姑娘引出来呢?”
蒋令仪听得暗暗咬牙。
她自认在一群孩子中,脑子已是拔尖儿的了——她自幼仗着自己的小聪明,不着痕迹地占了许多便宜,已近要习惯了,谁成想此番竟反过来被人算计了。
她就说,怎么会那么巧,她前脚刚见到去打听消息的仆人,后脚就被绑了!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陷阱!
“小五,让他们出来吧。”王守仁朝着身边的小厮吩咐道。
钟世平还要再言,却被定国公世子出言阻止了。
“此事非同小可,非是孩子们几句戏言便能颠倒黑白的,钟老爷不妨先听一听再做判断也不迟。”
钟世平皱眉不语。
两名双手被绑在身后、一高一矮的男子很快被小厮带了过来。
其中一名身形高大,身上的粗布短褐寒酸邋遢,浑浊的眼神中藏着积年累月的戾气,乍然出现在此处,只觉得与四下锦衣华服的贵人们格格不入。
这显然就是王守仁口中所说的“混混头目”了。
而另一个低着头不敢说话,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男子,端看衣着打扮,分明就是个富贵人家的下人模样。
钟世平和钟家太太尚无太多反应,可一旁的丫鬟婆子却已经有人面露异色。
主子们不认得府里的一个寻常下人无可厚非,可她们却认出来了……
这不是先前因为在前院做事总是偷懒,被打发到后院做脏活倒夜香、人称府里最有味道的男人——老齐吗?
“你先说罢。”王守仁看着混混讲道。
混混虽被缚住了双手,此时却浑然不惧。
相比身体里要命的毒药,这场面算个屁。
他恶狠狠地瞪着身旁的仆人,高声说道:“前晚此人找到我,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要我带人等在一桐书院附近——盯紧定国公府的马车,再挑了与徐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