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贱人两巴掌,使得力气重了,手心儿现在还有些发麻呢。”
徐婉兮靠在椅中闭着眼睛低声说道。
她口中的“贱人”,便是佘鹭。
只是她自幼怕蛇,轻易不提那个字。
莲姑听得破涕为笑。
她家姑娘啊,向来是不吃亏的……
下一瞬,那笑意却愈发苦涩难言。
这种明面上的亏固然是没吃过的,然而真正戳心窝子的暗亏呢?
那些外人轻易看不见的,才是最伤人的啊。
莲姑动作轻柔缓慢地替徐婉兮揉着手,哑着声音道:“姑娘受苦受累了……”
姑娘是她陪着长大的,过的最苦的便是嫁进朱府之后的日子了。
徐婉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可不是么,打得我手都疼了,可是累得不轻呢。”
说话间,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镜中的自己。
嗯,还是那般貌美夺目……根本不是那个平庸虚伪的货色能够相提并论的。
即便是因回来的路上掉了几滴眼泪,眼睛有些发红,却也有一种别样的美——徐婉兮认真欣赏了一会儿,心情就不禁好了些。
这些年来,同她在这朱府里相依为命也就是这副美貌了,每每生气罢,照一照镜子,怒气总会消散些。
可也忍不住骂一句:也耐不过撞上了一个瞎了眼的。
她生来貌美,在他眼里却比不过那贱人的楚楚可怜。
她自幼喜欢插花,身为世家女少不得又写得一手好字,同蓁蓁学了取雪制香打发时间,在他那里竟统统成了装模作样——
可那贱人呢?
随意绣点破花破草,又极老套地刺破了手指,还好死不活地叫他那双瞎眼给瞧见了,于是他又是心疼又是珍视。
那字写得难看至极,到了他那里偏偏又成了什么笨得可爱,不加掩饰——呵呵,她倒是想掩饰,有那本事吗!
徐婉兮现下想到这些,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恕她直言,一年两年写字难看无可厚非,学了这十来年还是那鬼样子,就是蠢得出奇了!
朱希周今日还要倒过来说她这个正室夫人冥顽不灵,不知改进——是要她改成佘鹭那模样?那呕死人不偿命给她提鞋不配的蠢货也配叫她去学吗?
她才不会改,她这样好的一个人,又为什么要为了不值得的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