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几年义父年迈渐渐不再出门,才躲在家里重新用了起来。
“太后已去,皇上必杀昌国公。”半晌后,陈寅出声道。
年轻男子怔了怔。
还来不及接话时,就又听到:“今上暴戾……到时你需暗中设法,截下昌国公尸身,葬入张家祖坟内。”
至于其它,他亦无能为力了。
蓁蓁未曾寻他相助,应是深知此点。
也应是……与他无话可说吧。
“孩儿记下了。”
年轻男子应下之后,只见陈寅已经提步离去。
他当即就跟了上去。
义父目不能视,年轻时靠着的是顶好的听力与超乎寻人的记性,可近几年来,听觉也不比从前了,一个人走动多有不便。
他一路跟着陈寅,出了陈府,来到了灯市。
白日里热闹无比,遍地皆是小贩,各类小食飘香的的去处,此时只有稀疏的虫鸣声入耳。
陈寅在那道石桥上站了许久。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他向年轻男子吩咐道:“使人备马——”
他要去一个地方,见一个人,做一件事。
……
密牢的门被打开。
这里秘密关押着的,是昔日风光无限的国师,亦是在世人眼中早已被处死的妖僧。
那双手双脚皆缚着沉重铁链的人,满头脏乱的白发遮去了面容,只露出一双漆黑森然的眼睛。
他紧紧地盯着来人,嘶哑苍老的声音里带着诡异的笑意。
“你来了……”
陈寅上前,辨认了铁链发出的响动,提剑将那锁链斩断。
“好快的剑啊……不愧是前锦衣卫指挥使大人……”
继晓低笑出声,动作迟缓僵硬地起身。
“你当真能驱动所谓重生之法吗?”
“你既来了,便是信的……又何须再问?”
陈寅笑了笑。
他并非是多么深信。
但也无妨一试。
“动手吧。”他痛快地扔了手中的剑。
“陈大人还没说要替何人献祭……若对方身死已过三日,便不可施展此法了……”继晓试探着问道。
“慈寿太后,张眉寿。”
“……”继晓沉暗的眼睛倏地亮起。
慈寿太后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