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数不多的咒力已然枯竭。
拼尽了全力,毒蚺用残留的气力抬了抬脑袋。
蛇口中的信子舔了舔主人的满是血污的脸颊,毒蚺留恋地看了一眼抱着自己无声哭泣的主人,蛇头无力地垂下,缓缓地闭上了早已空洞的眼睛。
就像是一阵捉摸不透的迷雾,正如诞生之时一般飘渺,消逝亦如徐风般轻盈。
悲痛的咒术师半跪在地上,任由镰刀般锋利的兽爪抓向自己的胸膛。
血朵似樱花般肆意飞舞,身体如晚秋渐凉。
注视着自己被洞穿的胸膛,尚未加入咒术高专的少年却反而平静了下来,神色中多了几分隐藏着不甘的释然。
“夜一,你曾说过咒术师不存在毫无悔意的死亡,直到现在这一刻我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嘶吼!!!”
闻之欲呕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依稀还有着犬科动物外形的怪物长大了嘴巴,像是花骨朵一样纠缠在一起的触须舌头钻向了少年的面部孔洞,细小的触须渴望饱饮一番。
“‘当你选择走上这条路的那一刻,你就要做好带着遗憾死去的准备。’我知道你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只是就这么死掉,是不是太软弱太没用了,我还有很多事情想要做
对不起啊,妈妈,我回不去了对不起,夜一,没能成为你的帮手对不起,悠仁,不能跟你一起讨论蚯蚓人了”
收回舌头的怪物满足地发出低沉的嘶鸣,愉悦地迈动脚步,正准备寻找下一个可以猎杀吸食脑浆的猎物,却听到了树林的尽头传来了熟悉的猎物脚步声。
“嘶吼!!!”
喉咙深处兴奋的嘶吼声还未来得及传向远方,一支闪烁着淡蓝色咒力光芒的箭矢就伴随着划破空气的音啸声精准地刺穿了足以防御普通手枪子弹的触须外皮,深深地贯入早已成为一坨秽物的大脑深处后猛然炸裂。
在脑袋沦为一片血雾的时候,哪怕是生命力极为顽强的混沌食脑怪也无法继续维持自身已然败坏的生命,只能无力地轰然倒地。
急匆匆的脚步声终于停下,三个浑身狼狈,满身血肉与秽物的年轻人带着沉重的心情驻足在只剩一张无头干皮,已经看不出人样的尸体旁边。
最为悲哀的是,贪婪的紫色大地连干皮都不肯放过,尸体的最后一丝痕迹也消失在这片天地间。
戴着面具的少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熟悉的制服被大地吞噬,握着刀鞘的左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