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明殿的地面上,残留着一片片黑红色的血迹,几个内侍正卖力地擦拭,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丝血腥味,提醒着殿中的百官,刚刚发生的惨案。
李现被架出了皇宫,被阻止在宣德门外,而司马光则被拖回了家,赵祯看似被李现气得够呛,却奇妙的没有派出太医以示对司马光的关切,这举动让人颇觉得有些玩味。
赵元俨拄着龙头杖出班道:“官家,司马光浮躁,本王看过前些月政事堂颁下的新科举法,新进的士子都需要在基层州县任职后,依考成法择优提拔,这司马光却是没有依此例,纵观朝堂之上,这样的年轻人还很多啊…”
说完就退回了宗亲班列中,不少人都点头认可,断了军士们的退役,那就是断了君子营的退役,反正宗室勋贵已经隐隐约约站在了新政那一边,再远的亲戚也是亲戚,更何况,打狗还得看主人,你司马光一棒子连赵家的狗都要打,完全是在自己作死。
“陛下,臣请查京官中骤得八品以上高位者,若无州县从政经验,全部分到给地州县磨炼,以观后效!”韩琦不失时机地蹦出来,赵元俨乃宗亲之首,有他顶在前面,这白捡的好处,不要白不要。
范仲淹和富弼都深感逃过一劫,此时形势逆转,官家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还有宗亲勋贵撑腰,再不痛打落水狗,小心日后遭报应!
“臣等附议!”两人不约而同出班进言道,一时间朝中支持新政的党羽都是出班附议,反对者绝大部分都集中在三司和台院,还没有从刚刚司马光被揍的震惊中缓过来,这官家袒护定西伯的意思太明显了,当朝殴打大臣,竟然只是被关了禁闭,这要是再出声,李现会不会打上自己的府邸?
赵祯重重一拍龙椅的椅把,重重哼了一声:
“哼!堂堂一个伯爵,当朝殴打谏官,太不像话了,本来朕年他劳苦功高,想赏一处农庄予他,今日看他如此桀骜不驯,这赏赐就免了吧!”
百官纳闷,怎么又扯会定西伯了啊?
韩琦心中微微一笑,很好,二十岁不到的伯爵就已经够引人注目了,如今犯些错,倒是给了官家惩处的借口,好好干你的伯爵吧,李现!
管家闭口不提司马光伤势颇重的事,就是表达对司马光所言和立场的厌恶,口口声声说是惩罚定西伯,可最终还是什么动作都没有,看样子,官家今日的心思很大啊!
赵祯心中强忍着得意,哈哈哈,李现啊李现,打得好,打得棒,还有朕的叔父和辅臣们,越来越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