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说得太过了,”右相苏闵之皱起眉头,“审案定刑,讲的是证据,殿下已有立场,如此情绪用事,又何谈公正?”
苏闵之这话说得不错,老臣眼中到都是赞同,可他们未曾注意到,年轻朝臣之中,却隐有松动。
这样诉诸于情的陈词,李蓉自然不是说给这些老狐狸听,只是这朝堂之上,不仅有浸淫权术已久的政客,还有对这天下心怀担忧的臣子,不仅有百年高门,还有那些经营游走于下位的寒门士子。
李蓉一番提醒之后,见目的达到,她目光才回到苏闵之身上来,平静道:“是,苏相说的是,凡事是该讲证据,那如今证人集体被杀,是不是能证明,此案存疑?”
“有关联,但并不能绝对证明。”苏闵之平静道,“殿下,您已经查了这么久了,秦家人这个案子,本来早该定案,是您坚持翻案,如今您也没查出个什么来,不可能为了您内心之中的相信,把这个案子一拖再拖。还请殿下将秦家人还回刑部,还权于陛下,应赏应罚,按律处置。”
“苏相担心的,是本宫借以查案之名,拖延秦家人的死期,那我们不如各退一步,”李蓉盯着苏闵之,“本宫不推迟秦家处刑时间,可秦家处刑之前,他们需得在公主府由本宫之人保护,任何人不得提审。而本宫的人也能继续审查此案,若在任何时候,查出秦家有冤的证据,皆可翻案。”
苏闵之得了这话,有片刻犹豫,谢兰清却是断然道:“不行,陛下已经给过殿下诸多机会,殿下却在我刑部多番闹事,今日所商讨的,根本不该是秦家案,而是殿下屡创刑部如何处置一事。”
“擅闯刑部的责任我担着!”李蓉高喝,“我就问秦家人你们敢不敢放在我这里,秦家案你们敢不敢让我查!既然说证人之死证明不了秦家案有问题,你们怕我查什么?!”
“微臣不是怕殿下查案,”谢兰清寸步不让,“微臣是怕殿下闹事!”
“那你想怎样?”
李蓉盯着谢兰清:“秦家我必须查。”
“殿下也必须罚。”
谢兰清回以李蓉,冷声道:“微臣乃刑部尚书,不能容忍有人如此践踏王法,哪怕殿下贵为公主,也该遵守天子之纲。”
“好,”李蓉点头道,“谢大人,那我如你所愿。”
李蓉说着,广袖一张,转身就朝着李明叩首,扬声道:“陛下,儿臣擅闯刑部,为儿臣之错,愿自请杖责三十,北燕塔诵经一月。”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