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没说话。
她听着这些话,觉得有种无言的柔软,将她轻轻裹挟。
这样的温和让她难以理解,又格外安心,有那么片刻,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十八岁。
只有十八岁的自己,才有这样的资格,把情绪毫无遮掩的释放出去,还能有人体谅安抚。
她低着头,缓了很久,终于抬起头来,有些不好意思道:“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裴文宣笑起来,“看见殿下狼狈的样子,我才高兴。”
李蓉听到这话,用还红着的眼瞪他:“你一日不被骂,就皮痒是不是?”
“殿下,”裴文宣双手拢在袖中,“今日是你对不住我,你是不是该做出些表现来?你知道今天你炸掉的花多贵吗?”
“多贵还不是我的钱?你怕是忘了你钱哪儿来的。”李蓉冷笑出声来,“一天把钱花在这种有的没的的地方,我不找你麻烦就算好的了,你还敢要我赔钱?”
“殿下,”裴文宣掸了掸衣袖,颇为骄傲道,“您怕是忘了,我可是继承我爹财产的人。”
李蓉被裴文宣这么一怼,这才想起来,打从裴家闹了那一次后,裴文宣就把他爹留下来的钱都攥到了手里来。
李蓉挑了眉来:“我还小看你了?”
裴文宣矜雅点头:“殿下知道就好。”
李蓉一时语塞,摆了摆手,便往前走去:“算了,不同你说,冷死了。”
说着,李蓉便往房间急急走去,走了没有两步,就感觉带着裴文宣暖意的披风盖了下来,李蓉转眼瞧他,裴文宣身着单衫,走在长廊上,唇边带着笑,也没说话。
李蓉迅速挪开视线,低头往前。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话的时候不觉得什么,等一番话说完,裴文宣这么一打岔,就感觉有种难言的尴尬涌上来,让她整张脸都热了起来。
裴文宣用余光看向李蓉,便见得她面上浮现的薄红,他压着唇边笑意,也没在这时候添油加醋。
两人进了房间,裴文宣送着李蓉进了屋中,李蓉一想到夜里还要和裴文宣面对面再睡在一起,她更觉得有些紧张。
可她又不想在好不容易说好的时候又把人推出去,她就只能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背对着裴文宣去净手忙活。
裴文宣看着李蓉故意忙些有的没的,就是不回头看他,他也不进门,双手拢在袖中,斜斜往门边一依,笑着看李蓉忙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