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要向世家征税,限制世家购田与奴仆数量,制定定分制,要求吏部在提拔官员时按照分数往上提拔,打分之时,世家扣十分,寒门出身加十分。”
听到这话,苏容华皱起眉头:“太急了。”
“他刚刚登基,便这样大的动作,许多地方豪族自然不同意,他上面下令,下面根本不执行,又或者是故意扭曲他的意思,加重百姓负担。他想杀人立威,却连个二等世家都动不了。德旭年冬末,他不顾裴文宣劝阻,让秦临杀了一个地方小族的族长,结果导致那个地方连续三年,起义不断。原本还算过得去的城池,闹到最后,荒无人烟。”
“太子殿下刚登基时,北方便有战乱,秦临根据战场上的经验计算了需要的军费,我们算过,当时开战有九成把握,于是执意主战。”裴文宣说起当年得事,“可等真正开战之后,便发现,军饷从华京拨出到达北方,一路被世家层层剥削。我和崔清河等人想尽办法,也没办法挽回败局,于是北伐,被迫停止。”
“那本就是你们莽撞,”李蓉说起这段往事,带了几分苦笑,“你以为,我当年阻止你们,是为了世家吗?是我知道大夏是什么样子,那时候开战,就是推着大夏去送死。可你们听吗?”
裴文宣沉默着,好久后,他才继续:“紧接着就是南方水患,国库里没有钱,我想了许多办法,和陛下南巡赈灾,到了南方以后,世家囤积粮食,哄抬物价,赈灾银根本到不了地方。殿下,您没看过华京之外的大夏。战场之上,横尸遍野,灾荒之处,易子相食。而华京载歌载舞,天上地狱,不过如此。那时候我们的确幼稚,冲动,回来之后,为了救南方灾患,就定下计划,试图改制。”
“你们太急了。”李蓉声音平稳,“川儿年纪太小,他不明白,一个国家就像一艘大船,你得慢慢走,帝王手中方向随便一指,下面碾压的,就是万千百姓。川儿的政令我知道,我明白他的意思,可不是他给一个好的政令,就能好好执行。”
“但在陛下眼中,他心没错,政令也没错,错的只是那些不执行的世家官员。而且那时候,除了改制,又有什么办法,废一个世家,就能救成千万百姓,殿下你要陛下怎么选?”
“可他有能力杀吗?”李蓉盯着裴文宣。
裴文宣苦笑:“当年您也这么问陛下,您每一次问,陛下在御书房中,就会把自己关一晚上。殿下,没有什么比认知自己无力更让人觉得羞辱。尤其是一个帝王认知自己的无力,那种羞辱感,是会令一个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