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红了。”
“老早的事儿了,”李蓉有些不好意思,“你说这些干什么?”
“当时你陪我去裴家,一点架子都没有,还给我家长辈下跪敬茶。回来之后,你悉心照料我,我咳嗽了,你就让人给我准备梨水,我上火,你让人熬绿豆汤,我常喝酒,每次回来,都是你亲自照顾,知道我胃不好,专门让人准备药材,我又吐又闹,你也忍得我。”
“那时候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哪怕我三年学院魁首,朝堂之上,我其实什么都不是,但你不这么觉得,你总夸我做得好,你是第一个夸我比苏容卿好的人,也是第一个,没有在谈论我的时候,说上一句‘可惜’的人。也是第一个,没有在谈论我的时候,提到我父亲的人。李蓉,”裴文宣转过头,看着李蓉,“其实是你让我从寒门和我父亲的阴影里走出来,你不要以为我很好,其实我也曾经偏激,自卑,懦弱。”
裴文宣说着,揽过李蓉,让李蓉靠在自己肩头。
“后来你和我分开,我在朝堂里,也见过不少事儿,你是我见过,在朝堂里最干净的人。”
“你胡说。”李蓉笑起来,“我还算干净?”
“殿下,你觉得自己恶心,是因为你对自己要求太高,你是人,不是圣人,有点**算什么,你能一直守着自己的底线和内心深处的温柔,已是不易。”
“你惩治贪官污吏,你为不公疾呼,你厌恶勾心斗角,就连你支持世家,都不是为了保护你的利益,而是因为你觉得稳定的朝政对百姓更好。”
“苏氏的案子,朝廷皆知,苏容华没有勾结肃王,可无人敢言,只有你敢与陛下对峙,哪怕被杖责,也要护老小。”
“转世重来,朝堂之上,宁妃自尽于大殿,众人避之不及,你也会为她披上衣衫。”
“你说着在乎权力,可你始终把太子当成弟弟,把上官雅当成你的朋友,对苏容卿也报之以信任。对君尽忠,对友尽义,你在这个深宫里,一直用你的方式,践行着你的君子之道。你看,三十年,除了你,谁在这个染缸里做到了?”
“不还有你吗?”
李蓉想了想:“这本就是该做之事。”
“殿下,”裴文宣摇头,“我也差点无数次走错路。只是面对那些诱惑的时候,我会想起殿下。每次我都会想起来,你会怎么看我,殿下如我之镜,正我衣冠。我所做的比殿下容易很多,我跟随殿下,可殿下你是一个人在往前走。我的坚守,是因我有殿下为约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