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闻言心里一动,他的性格是不如兄长八面圆融长袖善舞的,尤其于武学一道,总是太过较真。
这点家里人时常训斥过他,让他很多时候见机行事点到即止。
他每每沉默,对此却是嗤之以鼻的,若只是想作秀或者成全情面,何必来找他?
他们江湖中人,苦练武艺难道是为了交际应酬不成?还得看地位处境考虑是否藏拙。
对于这点,兄长便灵活得多,从来不会让人难堪,于是每每受人赞誉,相对而言他便是对照组了。
却不料在绮师姐口中,竟像是对外面盛赞的兄长的所谓“分寸”嗤之以鼻,更欣赏他一样。
江洛被未婚妻如此不客气的下面子,自然心中不爽,却也记着前几天的事。
挽尊道:“胡说,你莫非以为师兄是花拳绣腿?再说淮弟一向没分寸,师妹你刚刚大好,要是再伤着了如何是好?”
白绮这会儿本就是正经想试探武艺的,压根不耐跟小白脸纠缠。
便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师兄倒是有分寸,只是跟白语那等三脚猫都能缠斗大半个时辰,想来也是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也不是轻视师兄,只是师兄这种没有固定基准的五五开,确实达不到我想自我检测的目的啊。”
江洛一噎,不料平时让着白语的事这会儿被用来说嘴,通常这种事别人不都说他谦让师妹,不让女孩子难堪吗?
怎么到了白绮这里,反倒是成了他实力发挥不稳了?
即便他心里对白语好感深重,唯独对武功的自负,在这方面和白语相提并论,是对他大大的冒犯的。
而白语更愤懑了,这简直是躺着都中枪,她这几天已经没在姐姐面前惹麻烦了,可她居然张口就是蔑视之语,和以往的体贴截然不同了。
与此同时,白绮已经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指着江淮道:“淮师弟,来了。”
江淮也升起一股快意,从小一起练功,江淮自是明白师姐乃天纵奇才的。
只是兄长喜女性温婉和顺,所以她从不在自己兄弟面前露锋芒,且师傅考核功课时,每每也有意藏拙,落后他们兄弟一线。
江淮一直以来是觉得可惜的,如今看到师姐彻底露出锋芒的一面,整个人战意笼罩,刺激着每个神经末梢。
一时间偌大的演武场虽然人数众多围成一圈,却没有刚才的喧闹顽笑了,只有一黑一红两个锋利的身影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