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麒醒了,路灯幽暗的光透过玻璃窗,透着一股寒气。云麒发现,浓浓夜色中有人在路边燃着篝火烧东西——那是一件衣服,染了血的衣服……
而且,云麒发现,火焰中明显有一个人影——随着火光摇曳的长发女人的身影。她在明艳的火苗映衬下忽明忽暗,看上去脆弱不堪,云麒甚至担心她会随着烈焰飞灰湮灭。
好狠毒,杀了人不算完,连残存的魂魄也不放过——是什么人,把这女子的魂魄禁锢在了血衣上,是焚烧血衣之人吗?
可看他的样子,他显然看不见火中的残魂,看不见那女子决绝的表情——他们又是什么关系?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云麒眼中灵光乍现,他要不要管这闲事呢?
既然叫他撞上了,是不是不该袖手旁观呢?
云麒觉得,这个人不像是凶手,那盯着火焰的男子身影有些模糊,他抬起头,眼神似悲似喜。突然,他看到不远处安静趴在窗台前的虎斑猫——低眉沉思魅力十足,沉稳冷静,乖巧可爱,还带着一点俏皮——没什么,不过是一只猫而已。
可这真的只是一只普通的猫儿吗?普通的猫会这么盯着一个不相干的人看吗?而且那猫的眼神——就连抬眸凝视也是迷人的,眼神里充满困惑,光影流转间,尽显随遇而安的态度。与他,如此的格格不入……
男子低下头,看着火光出神,看着血衣在火中化成了灰烬……
“清婉,你看,天马上就要亮了……”
“有谁是天生的恶人吗?生来就会做坏事,为什么你从头到尾,不愿意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火光燃尽,灰烬中遗留下一根烧得漆黑的簪子。那曾经是一只点翠的发簪,非常精致,也非常残忍。那是一只只鲜活的生命,云麒看到,那些鸟儿的亡灵,被禁锢在那一支发簪上,得不到解脱。
云麒的眼睛如孩童一般的明亮澄净、对世界憧憬又好奇的眼神,成为了男子眼中的一根刺——他铸下大错,身负罪罚,看着与世无争的虎斑猫,又多了几分冷寂和落寞的色彩。
碗口粗的树上零星挂着几片鲜红色的叶子,云麒盯着男子,有些移不开眼睛……
记得那年月下,深夜,初见时。水堂西面画帘垂,携手暗相期。惆怅晓莺残月,相别,从此隔音尘。如今俱是异乡人,相见更无因。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你若开心,世界便明媚可爱;你若难过,